白子玉也‘安慰’道:“是啊,你又不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学得慢很正常嘛。”
姚玉照轻轻拧了一把白子玉的胳膊,传音道:“好好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哼。”
……
洞府里。
姚玉照在画画,白子玉懒猫一样趴在她肩头。
“师姐,你方才说的永生阵,是什么阵法?”
她放下笔,回应道:“永生阵实际上不是阵法,而是一种造景术,不过需要阵法来辅助造景。”
一旁的邹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是造景术?”
“邹师妹应该知道神笔马良的故事吧?”
“嗯,小时候阿娘给我讲过。”
“把画出来的东西变成真的,这是最厉害的一种造景术。”
姚玉照拿出方才给白子玉看过的那副画,继续解释道:“这是师父以造景术作的画,画中之物皆可称‘景’。画中景受‘界’的限制,外界的事物可以穿入画中,但画中景不可以出界。——像神笔那样,让画中景不受界的限制,在另一个界中存在的能力,或许只有神能做到。”
邹嬿问:“界是怎么限制景的呢?”
“大致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时间,譬如今日的邹师妹,没法与昨日的邹师妹同时存在,这是因为时间之神以时间为界,限制了景;另一种则是空间——就如这幅画,画中之景便受画卷的限制。”
听了姚玉照的一番解释,邹嬿仍旧有些茫然,而白子玉已听明白了,她说:“我已知道你说的真假是什么意思了。”
邹嬿一头雾水,“什么真假?”
姚玉照道:“比如,这幅画是一个世界,画里的花鸟草木,皆真实存在于此界中;而在我们所处的世界中,此界的景亦是真实存在的。画中景无法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并不意味着景就是假的,只能说明各界中的景,受到的限制各不相同。”
邹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那我们到画里去,也会受到画的限制吗?”
“不会。”姚玉照道,“这幅画之于画中景,是承载它的界,但之于我们的世界,却只是其中一景。你可以把此间世界想象成一幅巨画,我们和这幅画都是其中的景。景只受界限制,景与景之间并无限制——这你可能听懂?”
邹嬿愣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白子玉忍不住贴在姚玉照耳边道:“师姐,她都笨死了!真是个笨蛋!”
姚玉照扭头,两指捏起她的嘴唇一夹,道:“闭上你的小鸭子嘴巴。”
邹嬿瞧见白子玉被捏成“鸭子嘴”的模样,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招来对方一记眼风。
白子玉瞪完邹嬿后,便委屈地扑进了姚玉照怀里,寻求安慰似的脸贴在她脖颈处乱蹭,“师姐,她笑我……”
姚玉照被蹭得脖子一阵发痒,无情地推开了白子玉的脑袋。
“师妹对你笑,那是喜欢你,你一天到晚瞎叭叭些什么。”
姚玉照转向邹嬿,见她神色犹疑,于是道:“师妹可有什么疑问?”
邹嬿道:“姚师姐,这造境术除了画,是不是还可以拿书作载体?”
“当然。”
“那造境术和幻术是一回事吗?”
姚玉照答道:“不是一回事,造境术造的是真境,幻术却是假的。”
白子玉不想再听两人一问一答,害得她一句话都插不上来。她于是也开口道:“师姐,永生阵的事,你还没跟我讲清楚呢。”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用神念在选定的界中造景,然后同样用神念在界中布化生阵,只要保证界,以及化生阵与外界相连的生门处不被毁坏,界中的景便会不停地自行运转,就如永生般。”
姚玉照给二人简单描述了摆化生阵的方法,随后道:“其实,永生阵里最难办到的事就是控制神念。”
“神念?”
“就是神魂之力。修士神府里有神魂,神魂也叫做神识,相当于修士的第二个脑。神念便是神识发出的力量。”
邹嬿双眼放光地望着姚玉照,“姚师姐,你懂的可真多。”
姚玉照笑道:“哪里是我懂得多,我知道的这些事情,大都是从师长那里听到的。像永生阵的事,就是我师父讲的。你才入仙途,再过几年,也会知道很多东西的。”
“嗯!”
“对了,夜里洞府冷,师妹可到画里择一房舍安寝,——且随我来。”
姚玉照领邹嬿在画里走了一遭,等她在选定的房舍处做好标记后,才一道出了画。
“这就是我刚刚选的屋子!”邹嬿指着一间窗棂上挂着彩绳的屋子,惊叹道,“真神奇,在画里放的东西,竟然也会出现在画卷上呢!”
姚玉照道:“想出现在画里的什么地方,就用手在那处点三下,第三下不要松手,便可直接穿入画中;要出来的话,就走到那座红桥上——红桥是画中唯一一座传送阵。”
“我记住了。”
白子玉皱眉催促道:“记住了就快进去,你早上要是起不来,我可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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