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没什么声响才放下心来,严宇应该是不知道这里的。
“尧儿也不知道找没找到藏身之处。”李芙担心的想。
“严宇本事再大也不敢到老师们那里晃悠,总管事虽无位分,但在这书院里是绝对的权威。”顾昕安慰她道,“更何况李尧说的也没错,他好歹是个皇子,就算真的找到了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我倒不担心他会被怎样,只是皖哥哥明明托付了我,我怕他还有别的考量。”
“太子要是怪罪下来,你就尽管往我身上推就好了,”顾昕拍拍胸脯,“他知道我本来就顽劣,我想给石芸报仇你哪拦得住。”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担,”李芙呼了口气,“照理说,石家的势力不小,严宇怎么能这么大胆的攻击石芸,而且事后还这么轻松。”
“我也不清楚这其中曲折,我只知道,石将军被调到南境之后,石家在京城的势力就日渐削弱,这其中虽然有荣家争兵权的意思,但严家似乎也没少参与。”顾昕曾听石芸讲过这些事。
“嗯,”李芙抿起嘴,盘算起来,“严宇这次肯定来者不善,他从前对蓉儿也不敢那样。”
“咳。”一位路过的学者干咳了一声,两人这才发现书库里的人还不少,刚刚可能讲的太大声了些,互相看了一眼,有默契的停下了话头。
书库的墙壁上都点着蜡烛,灯光有些灰暗,却不碍于阅读。中央的长桌上,仍有不少人在伏案书写。
顾昕从门口取了个烛台,点燃,然后带着李芙坐到长桌边上。
李芙以前只在这里找过书,从来没有细心留意过别的人事,这一看她才发现了这其中不乏熟人。
比如前些年辞了官的工部尚书正对着一本《水利》傻笑,曾经主持过祭天礼仪的祭酒大人正在书柜上挑来拣去……
“张太医不是丁忧吗,怎么在这呢?”李芙轻声问顾昕。
顾昕摇摇头,“去世的事个他面都没见过的表亲,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想休息几年。”
李芙惊讶地张着嘴,“这也行。”
“这些大多是这样,厌倦了官场上的斗争,或者是想丰富一下自己,皇上不放他们,就什么理由都来了。”
李芙摇着头笑了笑。
过不一会儿,一对老者走了过来,李芙没见过他们,却觉得眼熟。
走在前头的老者腋下夹着个棋盘,另一只手里拿着几本书。跟在他后面的老者高大一点,脊背挺得老直,眼神不怒自威。
他们俩一落座,就把棋盘一放,对弈起来。
李芙和顾昕对视一眼,都对这两人非常有兴趣,便挺起身子,偷偷瞄着他俩的棋局。
略瘦弱的那位一看就是个中好手,造诣极深,一个局连着一个局,胸有成竹。可另一位也并不好对付,虽然处于劣势,但并不一味防守,反而步步险招,定要寻对方个破绽来。
这棋局恍若两军对战,你来我往,分不出个搞下,顾昕和李芙只看了几眼就不禁紧张起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终于到了决战时刻,先前远占优势的老者开始大举进攻,而后来那位也并不认输,来了个釜底抽薪,李芙捏了一把冷汗。
可这反抗仍是徒劳,最后还是那位瘦弱的老者胜利了。他的眉毛挑了一下,似是挑衅。
顾昕看得来劲,忍不住要叫好出声,李芙见状,忙捂上他的嘴,怕惊了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