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眼里尽是宠溺:“好,我带你去玩。”
顾宛跟着萧誉来到琴房,那里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脸色略为苍白,可气质很好,时光的痕迹、生活的磨难在容颜上的反映都被这样的气质衬托得淡去了,让人只觉得这是一个美人。
萧誉叫了一声:“妈。”
顾宛一下子就瞪大眼睛,连忙去抽萧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妈妈也在这里当老师,有时候会帮忙看一下琴房。”萧誉说:“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妈妈真的是陆希的家教,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认识她。”
“早就相信了。你说这个做什么。”顾宛脸飞红霞,瞪了萧誉一眼,低低斥责,又实在碍着萧母,只是怯怯,半天才找到一句话:“阿姨,我要买古筝琴弦。”
萧母点点头,微微一笑,很是和蔼:“你也弹古筝吗?”
顾宛点点头。
萧母说:“那可不可以弹一曲给我听?”
顾宛虽不明所以,但也只好答应。
弹完她最拿手的一曲《雪山春晓》,顾宛有些忐忑地抬眼看萧母,萧母笑着表扬:“弹得很好。”
顾宛这才放下心,红了脸,找萧母拿了琴弦,就要告辞。
萧誉要送她,顾宛偷偷看了一眼萧母,然后推了他一下:“阿姨也是一个人,你陪阿姨吧。”
说着就跑了。
萧誉看着她跑远,笑着摇了摇头。
萧母在他身后说:“一首曲子,手势、指法、节奏这些基本功无可挑剔,可是欢乐的曲子却是在强作欢乐,这个女孩子过得其实很压抑,可能内心有很多的难过也不会讲出来。你要好好对人家,不许让人家暗暗伤心。”
萧誉不知想起什么,眼里一沉,说:“妈,我爱的人,我一定会照顾得很好。”
那个寒假,顾宛的琴弦,一断再断,她也一趟两趟的跑出去买琴弦,买得她爸爸都纳闷了。
有一次顾宛还回来得很晚,顾爸爸不由问她原因,顾宛说:“我的琴弦一直断,别人那都没得卖的了,要去别的地方拿货,所以让我在那等了很久。”
因为顾宛一直听话,顾爸爸也没多做怀疑,只是叹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天气的原因,琴弦最近怎么会一直断呢?”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短暂得顾宛都不愿意计算那样的日子一共只有多少天,所以她也一直不大记得清楚,究竟是哪一天,她离开了萧誉。
只记得那一天似乎是个阴天,昏沉沉的。
顾宛回到家里,她妈妈站在门边等她。
顾宛当即就觉得不对,一进家门,看见桌子上散着的一些稿纸。
那是她写的小说,她很巧妙地藏在她以为父母应该看不见的地方。
顾宛知道自己在家里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因此她从来不写日记。只是找了一些草稿纸写小说。她写每一个幸运的女主角,把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让她们去做。
直到最近,她才觉得她和小说里的女主角有几分相似了,可现在那些东西,凌乱地瘫在桌面上,如同她赤/裸地躺在那里任由别人参观。
“你看看你女儿,”顾妈妈对顾爸爸说,声音都是颤抖的:“让她好好念书,你看她都在干些什么?”
顾爸爸愣了一下,伸手去桌子上拿那些草稿,顾宛抢在爸爸前面,一手拿起其中一本,撕成碎片。
顾妈妈一巴掌朝着顾宛的脸打下来,打得所有人都是一怔。
顾宛的家里人虽然一直奉行对女儿应该严格管教的方针,她做得不好也会被打手板心,但这是她妈妈第一次扇她耳光。
“你撕什么,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我让你学好,你自己说说你都在学校里干什么。刚刚清煦过来,他跟我说,你在学校里跟人谈恋爱?”
顾宛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
“谈恋爱”这个词在顾家似乎都是一个禁忌,都不能从口中说出来,因此顾爸爸也吓了一跳,忙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