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郑嘉树的唯一要求。他宁可被方怀性|侵一辈子,宁可被同学欺负一辈子,宁可被人瞧不起一辈子,只要能换回母亲的生命,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做什么都不后悔。
他只想要母亲活下来,他再不想失去她了。
郑母的眼角已有了皱纹,她曾经是多么年轻美丽的女人,可生活的重担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垮了下来。郑嘉树凝视着她,说:“妈妈,我有些疼,你给我端点热水来好不好?”
郑母抹了把眼泪,点了下头说:“你在这等着,妈马上回来。”
郑嘉树对郑母笑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眼睛。
谁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冷酷与狠毒。
很快地,郑母回来了,郑嘉树要求她不要看,但也不许她离开,所以郑母就背对着。他忍着疼痛把身体清理了一遍,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然后又帮郑母处理了一下伤——他离开上个世界,得到的是罗溪全部的医学知识。
这是小男孩给他的奖励。
郑母身上的伤太多了,旧的没好就添上了新的,永远都是这样。郑嘉树看着,眼眶便发热发红——真正的郑嘉树的感情仍然存在,他无法控制。
厉鬼没有爱这样的情绪,但他们附身的人仍然会有,它们借助人类的身体,有些重新学会了爱,有些堕落的更深。
☆、第四十六碗汤(二&三)
第四十六碗汤(二&三)
郑母一直轻轻地颤抖着,她没有看郑嘉树也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他为什么这么做,郑母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低着头,眼泪因此掉在地面上。方怀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当初之所以嫁给他是想找个人依靠,可方怀并不是能够依靠的人。
在已经有不少人逐渐赚钱盖了楼房之后,他们家还是砖地。这些红砖不知铺了多少年了,显现出一种惨淡的白,眼泪掉在上面瞬间落出个巨大的印子,湿漉漉的,好在郑嘉树住的这个小房间特别的暗,为了省电又很少开灯,所以郑母的表情并没有被郑嘉树看见。
真的是太疼了,方怀像是对待玩物一样欺辱着郑嘉树,完全没有把他当人看。十四岁的少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方怀,正值壮年,高大魁梧,郑嘉树根本反抗不了。越反抗,遭来的侵|犯就越强烈,这是他早就吃到的苦头。
没有药,郑嘉树只能草草洗过,他之前穿的裤子已经被血渗透,为此他不能站着也不能走动,只有趴着的时候才会舒服一些。
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他也还要忍着痛楚去上学。老师不会给他请假的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请假要用什么理由。
“妈妈。”
听到儿子呼唤自己,郑母立刻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停住正在颤抖的唇瓣,走到郑嘉树跟前,蹲下去,摸摸儿子的脸,“妈妈在呢。”
“别做傻事。”郑嘉树说。“别让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生活,我不想和你分开。”
郑母听了,又掉下眼泪:“小树……”
“妈妈不用感到愧疚,这不是你的错,错的另有其人。”
郑母突然觉得儿子有些不对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她的小树乖巧懂事又听话,可太过内向腼腆,他绝不会有这样奇怪的眼神。郑嘉树却不管郑母在想什么,握住了她的手,仰起头看她:“妈妈得答应我才行,否则我会立刻自杀。”
“不可以!”郑母急了。“你这孩子,怎么——”
“我知道妈妈想做什么。”郑嘉树笑得并不真诚,“但是我不允许妈妈这么做。如果想杀他的话,不如我来吧。我还未满十四周岁,无需负刑事责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