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冷静?断了腿,又瞎了眼,我什么都不剩下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
下一秒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些伤害他自己也伤害她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双手抓着他,清欢不想听他这样说他自己,说什么是个废人,说什么没有未来,怎么会那样呢?
她用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同时泪水落在两人胶合的唇间。她不会亲人,他也不会,两人就这样贴着,好一会儿,她才说:“殿下不要说什么都没有,我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所以不要那样说了,就算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仍旧会在你左右,不离,不弃。
太子似是被她亲傻了,性格羞怯自卑的清欢竟然如此大胆敢亲他,一时间他竟忘了自己先前是为何而悲伤绝望,用力将她抱入怀中,直接压了上去。
有些事情不需要教导也不需要学习,这是人类血液中的天性。
屋外的商约等人只听见房内传来男子粗哑的呼吸与女子偶尔的娇吟声,半晌都回不过神,他们都准备好以死谢罪了,可殿下……殿下他???
……
待到*初歇,清欢起来穿衣裳,却被太子抓住又摁了下去抱在怀里,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原来是这样的。”
什么?
男女之事,原来是这样的。纵然太子有千般文采,也无法形容出方才得到的一半,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填满了。清欢温顺地留在他怀中,好久才说:“商大人武大人还有谷神医他们,都在外头跪着呢。”
“再多跪一会儿。”太子说。
她又开始嘴笨的不知道怎么聊下去,只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殿下……我……有一句话,说出来,怕是殿下要生气的。”
“我不会。”多少次濒临疯狂,她只要一个触碰一句话就能将他拉回来,如果没有她在,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定然无法从京城逃出来,所以他只能去伪装自己,高高在上风雅至极的太子,为了活命,装扮成捡人家丢弃的剩饭剩菜甚至与野狗抢食的叫花子,然后辛苦、绝望的生活,直到属下将他找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残存多少的人性?怕是只有鲜血与屠戮才能让他平静。
可是现在不一样,清欢陪着他。
她不想说他刚才就发怒了,不然商大人他们怎么会跪在外头?但清欢没拆穿,只是微微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有些放肆:“我想着,殿下若是看不见了,我也就不必在意自己生得这样丑了。”
太子闻言却低笑了一下,随后又沉默下来,“我的眼……”
“谷神医一定有办法的,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她温柔地在他耳边这样说,“都会好起来的。”
人活着就能有希望,不是吗?
太子抱着她慨叹:“你如何能看得这样开。”
“殿下是拥有的太多,于是失去其中一样的时候,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