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到很奇怪——这四周的景物似乎跟昨天看到的不一样了,怎么越走越荒芜?!
昨天这里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她走错地方了?还是她的错觉?怎么越走越冷……而且眼前还积了一大片厚厚的雪?!
一阵寒风吹过,清欢打了个哆嗦,转身朝来时路望去,更是惊讶不已——这怎么回事?来时路同样积满了皑皑白雪!四周森林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刺骨的寒风不住刮过。
她左右看了看,出来的时候是盛夏,因此她穿的不多,此刻倒也不觉得冷,只是看着这膝盖深的雪,精神上就想打哆嗦。
大雪封了山,路都不大好辨认了,她只好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生活了半年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天的这么厉害?从盛夏变成寒冬,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一路走回树屋,清欢站在大树下抬头往上看,是她的错觉吗?如果是,这一路上的错觉未免也太多了……怎么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她像平时一样踩着树枝进去树屋,一进去就发觉有些不一样,她走的时候被子还在窗户上支起来晒着,现在什么都没了。而且她腌了很多咸菜在角落里,现在坛子也不见了。屋子里充满着冷冰冰的气味,桌椅摆设也都陈旧了许多……怎么回事?
正在她想去展律房间看看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有尖锐之物擦过她脸颊,割出一道血痕。
此物来势汹汹,清欢来不及招架,只能躲闪,到了光线明亮之处,才看出这是个人……应该是吧?可是人怎么会有耳朵尾巴尖牙利爪……等等!
“展律?!”
随着她的惊呼声,那正要继续向她袭来的利爪突然停下了,顶着一头乱发的人影四肢着地,警戒十足的抬头打量她。清欢仔细看了他的脸,确实是展律,但又不是展律。
因为这个展律看起来应该有十五六岁了,他的长相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让清欢一眼认出来的是他的眼睛,黑暗中仍然闪闪发光,十分动人。“展律?”
她轻声叫着,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陌生,以为是他不记得自己了。蹲下去对着他招手,手心上赫然又是一颗牛奶糖:“乖,是姐姐呀,你不记得我了?”否则为何眼神如此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出去布置个陷阱,可这一回来,过去了多久?展律都不记得她了!
展律还记得牛奶糖甜蜜的滋味,他曾经依偎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她笑着喂给他一块糖,说以后她会保护他,叫他再也不用怕,没人会欺负他了。
可是她撒谎!
她根本没有保护他,甚至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
展律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扑过来将清欢压倒在地上,嘴巴一张,锋利的犬齿就要没入她的脖子。可是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咬下去,然后他把脸埋进清欢颈窝,失去理智的不住地深沉呜咽,似乎在诉说什么。
清欢抱着他拍着他的背部,心想自己就算解释估计也不会信的吧?出去一小会儿转身就是好些年,换谁都受不了。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展律长大了,因为现在他压在她身上她觉得有些吃力,根本抱不动了。
就这么好一会儿,展律才松开清欢。他抓住她的手,去拿糖果,又递给她,清欢将糖纸剥开送进他嘴里,他就咕噜了一声,可眼神仍旧是愤怒夹杂着委屈,盯着清欢看就好像是在问: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