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看着两份甜品,愣了半晌:“……糖衣炮弹?”
及韵白他一下,板着脸:“我真金白银买的。”
有人拿钱买炮弹的吗?你傻了吧?
梁裕转头看儿子,梁槐景耸耸肩,神色淡淡:“我帮忙干活的报酬。”
梁裕:“……”好怪,但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是不管是蛋挞还是奶油方砖都很好吃,蛋挞比常见的葡挞要大一圈,挞皮酥松,挞芯甜而不腻,充满了蛋奶的香味,奶油方砖是裹满奶油的方块型蛋糕,香甜奶油包裹着的两层蛋糕胚湿软绵密,入口即化,只留下动物奶油特有的香甜在舌尖久久停留。
总共就两块,及韵说下午在店里吃过了,把另一块推给梁槐景。
梁槐景接过,低头旁若无人的吃着,实则耳朵一直支起来,听他爸妈讲话。
梁裕吃着蛋挞问及韵:“店里怎么样,在哪个位置?”
“蓝天路步行街入口那里,挨着牌坊,挺显眼的。”及韵应道,“生意看着还不错,熟客不少。”
熟客不少,说明做的东西能得顾客好评,做生意就是这样,有稳定的顾客群就代表着有稳定的收入。“不过也累,一天忙下来没停过,什么都要管。”及韵说到这里转头看一眼梁槐景,“换灯泡都要自己动手,阿景什么忙都帮不上。”
梁槐景一愣,抬头淡定的辩解:“我出去送蛋糕了,不在店里。”
说完低头继续吃蛋糕。
“那边地段不错。”梁裕点点头,直截了当的问,“所以俩孩子的事你什么打算?”
梁槐景的头立刻又抬了起来。
他神色有点紧张,终于不再是刚才的淡定和平静。
及韵用眼风扫他一眼,“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还能怎么办?就这么着吧,老话都讲仔大仔世界,我确实不该管,也管不了。”
这话是特地说给梁槐景听的。
梁槐景脸上的紧张立刻就消失了,变回平静淡定。
“去之前我就想,只要那个姑娘不是什么犯罪分子,不是无可救药,我都可以咬咬牙认了,毕竟日子是你自己在过。”
“更何况阿稚比这要好得多。”小娇气包仅仅是娇气而已。
梁槐景忍不住了,语气真诚反问:“我是什么傻子吗?会喜欢你说的这种人。”
及韵一噎,只听出了阴阳怪气。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既然你坚持,那就好好在一起吧,你们现在的情况就等于是提前见了家长,以后想分开就没这么容易了,所以你做什么之前都要考虑清楚,好好对人家。”
说完又强调:“如果你们有机会结婚,我和你爸不会和你们住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帮你们带孩子。”
梁槐景嗯了声。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梁裕:“是不是比我们当年还传统?”
梁槐景一愣,没听懂。
倒是梁裕反应过来了,笑道:“我们当时是出来读书了,在学校里,才自由恋爱的,在老家还是老一套,媒人来说媒,家长先考察过,觉得合适了再跟孩子讲,让孩子们相看。”
梁槐景总算听懂了:“……”
在春节期间兴起的风波到这个时候,总算是基本平息,尽管还有一点点余韵,但梁槐景觉得不是问题。
重要的是经过这件事,他和蒋思淮之间的问题得到暴露,并且顺利解决,就像一艘船被风浪拍打得船舱有点漏水,他们及时发现破损并且补上,它可以继续扬帆起航。
恋爱的小船可不能说翻就翻,梁槐景这样告诉蒋思淮。
蒋思淮在忙着做翻糖蛋糕,一块糖皮在她手里被做成一朵小巧的玫瑰花,这是袁景婚礼当天要用的婚礼蛋糕,主要作用是摆来看。
闻言抬头给他一个白眼,想怼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好,于是干脆不吭声。
梁槐景在一旁看了会儿,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她应了声,又立刻改口,“麻辣香锅。”
梁槐景说好,转身出了后厨,还是坐在老地方,对着平板看他的文献。
下午两点,袁景过来了一趟,等她离开之后,蒋思淮提着个蛋糕盒子也出来了。
“要去送蛋糕么?”梁槐景问道。“阿景的婚礼蛋糕样品,送去给李绍的妈妈看看,刚好李妈妈今天在酒店试菜。”蒋思淮解释完,问他,“一起去么?”
“我送你。”梁槐景掏出车钥匙。
蒋思淮乜他一眼:“不是想去看热闹?”
“我向来对热闹没什么兴趣。”他笑笑,帮她推开门。
“那就是想去蹭吃蹭喝,啧啧。”
“强词夺理。”梁槐景戳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蒋思淮偏头躲了一下,拉开车门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后把蛋糕放在腿上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小玩偶。
梁槐景好奇的看了眼:“婚礼蛋糕这么小,坐台下该看不见了吧?”
“样品的主要作用是让客户看看插件和颜色款式之类合不合眼缘,到时候会等比例放大两到三倍。”蒋思淮解释,“总要让客户知道有没有色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