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有许多的话要讲。
从怀里的三花猫,到消失的经纪人张扬,失联了的助理柳影,以及自己最近的训练又有什么样的进步。
不管大事小事,他都说的津津有味,阳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脸上,为他本就昳丽的面容又添上几分明媚。
而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一颗枝叶繁茂的景观树下,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交谈甚欢的柏霖与席言两人。
男人脸上还有被划破的细细伤口,伤口旁还有沾染上的细灰,身上的风衣衣角也被人削去一块。
他却丝毫不觉自己狼狈,也没在意其他人看来的眼神,只觉得有些烦闷。他想抽根烟,却发现烟盒早在之前的战斗中不知丢失到哪去了。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以这样的姿态来这里,连身上的伤口都没有清理,似乎是专门要席言看到自己的狼狈一样。
沈寂觉得自己好笑。
他总是忍不住地将那个人当成是自己的席言,所以忍不住地到了这里来,忍不住地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可对方明明不是。
是他的思念过剩了吧,竟试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寻找爱人的影子。
不知等了多久,在沈寂看来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他都忍不住起了杀意,柏霖才终于依依不舍离开。
他眼里的情意那么分明,沈寂看着他的背影,搓了搓手指。
真烦,等会儿买包烟去吧。
席言没有走,背对着身问了句:“你找我?为什么不过来。”
沈寂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到席言早就发现了自己。
但他却和柏霖聊了那么久,像是故意要自己等着。
沈寂更烦了。
他想:不过才见了一次而已,席言倒是半点都不怕自己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觉得不管是过去还是不过去都像是输了,只好将手揣进风衣里。过了两秒后终于明白对方肯定不会主动过来,如果要继续对话,那就只能自己过去。
他心里说不清的感觉,只觉得这些年消散在无止尽的杀戮里的耐心像是慢慢回来了,否则他应该转身就走,或者更干脆的,用枪崩了对方的脑袋。
大概出于对席言之前行为的报复,沈寂走过去的速度很慢,压着眉的神色冷戾,一开口问的却是件无关的事:“你跟柏霖关系很好?”
“我应该跟你说过,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尤其是柏霖。”
“你受伤了。”看了沈寂一眼后,席言忽然说道。
只这一句话,便打断了沈寂的思绪,他压低的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