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色的草坪,红色的跑道, 看不见行走的情侣和仰望星空的学生,只有跑操的累死狗和吹着口哨,眉头紧锁的教官。
路卿将自行车停好,来到操场上。
一眼望去,穿着军装报道的学生虫已经堆满了操场。
书琢磨道:“我记得广播说的是北面红砂操场来着,北面是哪边?”
路卿的目光定格在右前方那几十道挺立的身影上,快步走去:“那里。”
操场之大, 一虫望不出尽头。
黑色军装的教官站在操场上, 束着紧实的皮带,将腰捆得挺拔劲瘦。
一排雌虫已经位列在两教官的面前,有几只是上次带头挑事的大二雄虫, 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站在这里和大一新生一起训练。
比尔斯紧蹙着眉头, 不耐烦地环胸, 敲打着自己的臂弯。
计时器上, 预计三分钟后就要开始今日的训练,可该死的,新生雄虫没一只来。
他估摸着又是什么衣服不会穿,找不到地方这种烂理由,脸色黑沉如锅底。
“艾勒特, 你们班有几个?”
艾勒特看着时间上的数字跳转,低沉的声音从口中溢出:“32, 7,雌虫全齐,雄虫差22。”
“我这边也齐了,就差雄虫。”
比尔斯话音刚落,抬眼看到远处快步过来的身影,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快点!”
艾勒特的眼皮微不可察地一跳,远处的影子逐渐明朗,是他昨晚还压在怀中死死缠绵的线条轮廓。
他沉下眼眸,落下一片深邃发情期的记忆还留存着,没有像上次那般断片,自然也就有着“口中传递异物,和路卿如何诱哄他,最后却骗了他”的回忆。
不过,即便心中的郁结和不快未散,心脏还是被昨晚残存的温度稍稍勾起欲色,不由自主地,淡淡的浅红爬上了耳尖。
艾勒特被自己起伏的心绪恍然惊了一下,他抿平了唇线,为掩饰这些持续不断冒出来的陌生情绪,神情愈加冷冽。
“哪个班。”
艾勒特发出的声音短促冷厉,面容严肃近乎刻板,若是一般虫看见,或许会以为他在审讯犯虫。
可如果去观察他的手指,就会发现食指和拇指一直不安地蜷缩着。
路卿的面色一直很平淡,看不出变化:“机械。”
“那你站左侧就好。”终于看见一个比较守时的雄虫,比尔斯的语气好了些许,不过也就些许,没有再多。
他又瞥了一眼计时器,确定时间到了,不再等待,严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学生,厉声道:“向右看齐!”
“报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