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激素,是医院针对这一次事件加以比对,从而检查出来的特殊物质。这种特殊物质,代表了虫的受影响程度。
艾勒特的激素总量高,按常理受到的影响应该很大,但他体内清除激素的速度却很快。
怎么想,这都和洛克家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个轰动中心的事件背后都有洛克家的一笔。
只是不知道,这一笔的比重到底有多少?
“路卿。”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路卿侧过身,见艾勒特不知何时站在书房的门口,衣着凌乱,眼中清醒,下垂的眼尾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是我的睡姿有问题,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路卿拉开椅子,走到艾勒特的身前,眼前的雌虫一看就起得匆忙,胸口的纽扣都扯落了一个,拖鞋随意地穿在脚上,连反了都没有察觉,眼底残余着几分焦灼和后怕。
“没有,是我想起来看看书。”路卿心里一软,伸出手,认真地理了理身前虫的衣领,随后紧紧抱住了他,轻轻抚摸着后背:“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艾勒特埋进路卿的颈脖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没有……您不用自责,是我太粘虫了。”
路卿心里说不出的酸涩,轻叹一声,吻了吻艾勒特的发顶。
艾勒特抱着他站了一会儿,突然道:“如果。”
路卿轻声哼着:“嗯?”
艾勒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让您感到不舒服了,请一定要说,我会改的,一定……”
请您,不要丢下我。
不要不辞而别。
艾勒特没有把这两句心声说出口,而是不断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头深埋进雄虫的颈侧。
被“抛下”过的雌虫对任何细节都变得敏感,深夜看到空荡荡的另一侧,冰凉的温度让他一阵惊慌,生怕一切都是他在做的白日梦。
然后梦醒了,一切都没了。
他们依旧像陌生虫一样,没有交集,没有未来。
路卿的唇紧紧抿起,在知道真相的前前后后,他都做不到对怀里冰冷发颤的皮肤无动于衷。
雌虫偏执地喃喃着那几个字,一反常态的固执,仿佛路卿说出了他的错处,他们的关系就能安稳又幸福地度过。
但其实,路卿并不需要他改什么。
他们的开始本来就是那般不容易,他怎么舍得让艾勒特为自己一改再改,直到面目全非。
“艾勒特。”
路卿托起艾勒特的脸,轻声唤道:“我在这儿。”
“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