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寂言道:“我既让你搬来我这儿就不会让你受苦,才你二牛哥还警告我,不许欺负你否则要我好看呢。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你这会儿只管去钱庄那儿等着,我保准你能拿到钱。”
如玉仍有些踌躇,邵寂言却已是从抽屉里取出钱揣了起来,叮咛道:“咱们这就去,记得,拿了钱别舍不得用,不许买个席子凑合,我虽不阔绰,但买个舒服床铺的钱还是有的,剩下的钱你再看着置办些家私衣物什么的,我也不知你平时需用什么,你只看着买,记得别给我省钱便是。”说完也不容如玉拒绝,推了门便走,边走边转头道,“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只说邵寂言揣了钱直奔了纸扎铺,待到门口半分犹豫没有只管当当用力敲门。
时过午夜,屋内立时传来一声带了困倦的怒骂,邵寂言充耳不闻,反是更大力的砸门。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带到门板打开,却是老板带了两个小徒弟,一人提了一根棍子来势汹汹。老板脱口骂道:“大半夜跑我门口闹腾!你老子娘等着拿钱上路怎的!”
邵寂言早料到这状况,并不着慌,只恳求老板卖他些纸钱。老板火头上,不把他一顿暴打就算好的,哪还卖他东西。
邵寂言求道:“老板你若得解气只管打我一顿,但务请卖我纸钱救急。”说完只一脸悲苦地说了原委,只说他适才得死去的娘子托梦,说她在阴间遭恶霸欺辱,逼良为娼,她无钱买路赎身,只紧托梦寻夫婿速速烧些银钱救脱苦海。邵寂言边说边哭,只说自己与娘子如何如何恩爱,娘子故去之时他恨不得立时殉情而去,只尚有襁褓中幼儿无人照顾,这才苟且偷生,只与娘子约定了,待将孩子抚养成人便往阴间夫妻团聚。如今娘子在阴间遇此磨难,他这才急来打扰,只求老板发发慈悲,成全他们夫妻的缘分。
人非草木,三人眼见邵寂言这温文尔雅的俊书生掩面痛哭,只道他是因丧妻而变得痴傻的苦命书生,立被触动了同情之心,火气什么也全消了,除了卖了他冥币纸钱,还白送了一套纸糊的精巧首饰说是赠与她娘子的。及又说了无数地安慰的话,说是善有善报,他娘子定能渡过难关。
邵寂言千恩万谢地拿了东西,说是要立时烧给娘子,忙匆匆走了。
那老板站在门口望着邵寂言远去的背影,仍是不住对两个徒弟感叹这书生真真是个痴情种。
话分两头,只说如玉听了邵寂言的话去了鬼市钱庄,进了堂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站在角落里看着其他小鬼儿美滋滋的进进出出领钱领物。
如玉贼儿似地靠在墙角,没多久便引起了柜上老板的注意。那老板四五十岁的模样,眯着眼睨着如玉,懒洋洋地道:“墙角儿那丫头,干什么的?”
如玉上前蹭了两步,怯生生地道:“我来拿钱的。”
“哦。”老板应了一声,“什么名字,哪户人家的?”
“我叫如玉。”如玉没甚底气的小声回道。
“如玉……如玉……”老板一边翻着手中的册子一边嘀咕,“我怎么不记得京城地界上有姓如的。”
“不是姓如。”如玉红着脸道,“我的名字叫如玉……姓什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