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详和了很多。他无所谓,只是看自己的书,背自己的法语单词。
偶尔有天,同桌的女孩问他一道数学题,裴子晞没有拒绝,用了最简便的方法给她讲解。后来,慢慢地,班上问裴子晞题目的人多了,裴子晞来之不拒。大家发现裴子晞确实很好相处,虽然他性格有些冷淡,但人是不错,根本不象之前传说的那样,冷漠无情,喜欢耍心计什么的。于是,周围的人不知不觉,便围在了裴子晞身边。何况,裴子晞是上届市里的理科状元,可是大家心中的梦想,加上人又长的帅。
庄老师对这现象很满意,一旦学习气氛被带动,人的潜力慢慢被激发,便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化学效应。到了高三第一个期中考试,效应出现了成效,他们班有十来名学生挤进了年级前五十,裴子晞当然是位居第一,没有任何念想。
班上的混乱,跟莫子瑜脱不了干系,但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他也清楚文瑾琰真生气了,真会对他下手,但他暗暗发誓,绝不把年级第一让出去,但他的想法落空了。
傍晚吃饭的时间,莫子瑜站在成绩表面前,看着自己名字上面的三个字,觉得非常碍眼,他用手指把上面的名字抠掉。
刚好裴子晞班上两名男生路过,看见莫子瑜的行动,立刻表示不满,跟莫子瑜争吵起来。裴子晞过来,两名同学立刻跟他说明情况。
裴子晞说道,“走吧,回教室去。”连看都没看莫子瑜一眼。
莫子瑜对裴子晞的无视恨地直咬牙。
“你们以后别为了这些无聊的事去争吵,就算我的名字抠掉,他也不是第一名,是不是,”说到这,裴子晞笑了一下。
两名男生连连点头称是,又说以后要跟裴子晞多学习学习这种淡然的态度。
庄老师时刻关注着裴子晞的言行,见到这良好的一面,非常满意。
裴子晞的生活终于平静了,他每天都过着充满的生活,记法语单词,听法语录音带,看书,下午练钢琴。天天都很充满,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但是,又有些空虚,有些寂寞。他跟褚璟夏再也没联系。
有很多次裴子晞想过给褚璟夏打电话,但每次都没有把电话拨出去。有几次他已经翻出褚璟夏的号码,有次甚至还按下了小小的绿色的电话形状符号,但又马上掐断。
褚璟夏也没再跟裴子晞联系,俩人之间仿佛就这样断了线,彼此是陌生人。
裴子晞去了两三次文瑾琰的家里,跟他下围棋,文瑾琰也没提过褚璟夏的生活,仿佛褚璟夏是跟他们无关的人。
裴子晞有时候会想,其实自己复读根本没有意义,褚璟夏无论怎样都不会原谅他,或许根本不再想见他,或许已经忘记他。这样的想法让裴子晞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慌和悲伤,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情份真浅,说断就断了。
因为有些寂寞和空虚无法排遣,所以裴子晞用看书来填补心灵,有时间便泡在图书馆。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可以忘记很多,但从书中的世界走出来,现实还是冷冰冰地摆在面前,让人怯于碰触。
裴子晞本来有些清冷的气质,少了禇璟夏在旁边的对比,又加上他现在带些忧郁的表情,更显得突出,那些本被遮掩的目光,一下子全投在了他身上,他周围的人又不知不觉多了起来。不过裴子晞一概不理会,他只想安静地读完这一年,然后考上承诺过的大学,完成自己的诺言,至于完成诺言后的生活,裴子晞没有考虑过。
期中考试过后,李顺意来找裴子晞,让他去他们学校玩一下。裴子晞不太愿意,但李顺意不分由说,把他拉了去。
裴子晞走在大学校园,想到自己本该也天天走在大学校园,谁知阴差阳错,还呆在高中,不由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