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被退学。
曾望一咬牙,破罐破摔:“反正我也不打算考大学,退学就退学,我不在乎。”
“不行。”周祺身子一动,脑袋抽痛,闭了闭眼过了会儿才略有缓和,他拉过曾望的手,颇为认真地说,“曾望,和我一起考去北京吧,我会照顾你的。”
曾望愣怔。
周祺看着她眼神真挚,他不是说着玩的。
曾望从不轻易信任人,她觉得人心善变,所有称之为承诺的东西都如水月镜花般脆弱,不堪一击,可周祺说的话她却愿意相信。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曾望在病房门被推开前挣开了他的手。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曾望转身对着陈舒一颔首算是致意,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周祺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直到房门关上。
陈舒以探寻的目光看着他,过后才轻声说:“累了吧,快休息。”
……
曾望从医院出来后找了个地儿把自己身上的血污洗干净了,趁四下无人又从包里拿出那把蝴蝶/刀洗了。
冰冷的水滑过刀身带走血水,露出了银色的刀刃泛着冷光。
她下手时没留余地,整个刀刃都刺进了耿明鹏的肉里,□□时他的血还喷到了她的手上。
这把刀算是见血了。
曾望走在马路上有些怅然若失,路过便利店时进去买了包烟,之后就靠在路边的路灯上发呆。
她点了支烟,放在鼻下嗅了嗅,烟草味钻进鼻腔里,她的神经稍稍镇静了些,但心绪仍是不宁,脑子里跑马灯一样闪过很多东西,大多是关于周祺的。
妈妈和奶奶走后,有段时间她万念俱灭,觉得自己站在人生的道路上往前往后看都是一片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她无路可走,唯有向下堕落。
是周祺又生生把她拽回来了,他就像一盏灯,照着她的路领着她走。
今天晚上,耿明鹏把玻璃碎片抵在周祺脖颈上时,她是真的害怕,那种恐惧撕咬着她,让她浑身颤栗,她怕他会像妈妈和奶奶一样离她而去,她怕再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她惊觉周祺不知在何时就对她这么重要,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只能行尸走肉般活着,可他给了他渴望。
追求的渴望。
她想以后的生活有他。
——
曾希到达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时,发现门口站了好多学生。
陈雅琦在一众人中冲她招手:“小希。”
曾望走到她身边,咂舌道:“怎么这么多人。”
“每个学院都来人了,正常。”
学校组织学生做个心理健康情况的调查,每个学院抽几名学生,陈雅琦作为学委在班上通知了声,可是没人愿意来,她就只好央求曾希陪她一起来了。
几个心理咨询室里各坐了一个心理老师,学生们一个个排队进去。
陈雅琦进去左右不过五分钟就出来了,她对着曾希眨眨眼:“很简单的。”
曾希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一个女老师,她很友好地对她一笑让她入座,之后就是谈天似的对话。
陈雅琦在门外站着,时不时看下手机,曾希进去的时间比她长多了。
等门再次打开,曾希从里面走出来,陈雅琦立刻迎上去:“结束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