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穿她们的担忧,陈景行低声地笑出来,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再加一份协议,男方如果是过错方,男方可以净身出户。
不用了。
林彩月刚想说好,就听见严言的话,她猛拉了一把严言的手臂怒火中烧,严言,这可是终身大事,要慎重。
严言扯扯嘴角,不用了,没关系。
陈景行一怔,转瞬却恢复神色,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走了,再联系。
陈景行一上车,王军就问他:陈哥,定了吗?
陈景行唔了一声。
聘礼呢,给多少?
满脑子都是她那张苍白的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头一回看不懂一个人。凡是人,必有其脆弱的地方,初见时他觉得她浑身都是弱点,父母兄弟、闲言碎语,现在却又觉得她无坚不摧。
思及此,他起兴道:加一倍。
王军诧异的大声喊了出来:三十万?太多了吧。
近几年,物价上涨,南镇的聘礼一直在涨,可在他们镇上娶一个大学生研究生要二十万都已足够。可据他所知,严言根本连高中都没有毕业,三十万着实够娶两个媳妇了。
陈景行低叹一声说:情况特殊。
王军点点头,想想也是,就当是提前补偿她。
走吧。
王军应声踩下油门,灰尘荡起,公社的院中茫茫一片。
陈景凡从后车镜里看见严言挎着肩膀,不知是悲是喜,突然想起今天下午严父和严母找到矿上的情景。
他听到消息,严母想着法儿打听景遇的情况,以防景遇自己跑出去撞见严母,他近几日上班都带着陈景遇。出乎他的意料,严父和严母竟然直接跑到矿上,还和陈景遇打了个碰面。
他通过监控,在那方小小的视频里看着陈景遇沉着面对。
或许不能称之为沉着,只能称得上听话罢了。他的弟弟的智商不足,记忆力和模仿力惊人,凡是要求他做什么,只在他面前做过一遍就足够,他就能模仿成八分,只不过时间不能持久罢了。
下午,陈景遇把严父严母带进一间办公室中,他沉着脸说:王军,倒水!
然后在旁人的诧异的目光中,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搭在椅子上,眯起眼和严父和严母说: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陈景遇倏地笑了出来,笑容干净而温暖,仿佛刚刚扮演着地狱修罗的那个人并不是他。刚刚和你们开了一个小玩笑,你们别介意。
严父和严母虽觉得被驳了面子,但好在眼前的人脑子清醒,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严母顿时天空海阔,女儿的幸福近在眼前,她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没想到您的办公室这么大,每天处理这么多事情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