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远树一哭,成归就慌了,具体反应到表情上却像是脸色更沉,眉头皱得更紧。
谢远树一边哭一边看他的脸色,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成归杵了大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青春期,胡思乱想。”
谢远树见他还肯跟自己说话,就抽抽噎噎地说:“不是,我暗恋你好多年了。”
“……”成归特别想说,这逻辑仍然没错,你一直在青春期。
但他没纠缠这个问题,改说:“我是成年人。”
谢远树继续抽抽噎噎地说:“再给我两年,我也成年了。”
“……”成归一向都不习惯和人辩驳问题,此时也只能干巴巴地说,“这不一样。”
谢远树也不哭了,抹一把眼泪,理直气壮地问:“我爸爸比我妈妈大二十三岁呢。”
成归头大地说:“说了,性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成归就快把两条眉毛皱到一块去了,半晌才道:“我对你没想法,喜欢男人不好,我也不喜欢。”
谢远树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谢远树都没理过他,只是天天早上起来都肿着一双桃子眼。
成归想求和,但也无从求起,索性狠一狠心,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谢远树再痛几天就想开了,总比一直错下去好。
结果,谢远树错不错他还没搞清楚,他自己先觉得自己估计错了。
林展——谢家御用司机林叔的儿子——偷偷告密。其实,与其说是告密,不如说求救,说谢远树逼着自己亲他,可他并不乐意!
成归:“……”他更确定这是青春期躁动了。
问题只在于,为什么谢远树躁动的对象总是男的呢?
林展好不容易才挣脱谢远树的魔爪,生怕自己下一次难以逃脱,哭着和成归说:“不是的,不是的,谢远树他就是逼着我跟他假谈恋爱来气你。”
成归:“……”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好不容易送走为贞操忧心忡忡的林展,成归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发展下去了,显然这次的冷战没有令谢远树想开,还越想越岔,祸及无辜。
成归只好去找谢远树,敲了敲门,听到谢远树问:“谁?”
成归沉声说:“成归。”
谢远树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手还在抹眼睛,脸上全是泪。
成归顿时就没有理由地心虚了几分,语气缓了点:“我想和你谈一谈。”
再这么哭下去,身体不垮,眼睛也得出毛病了。
谢远树点点头,转身回床上坐着,也没理他,继续翻被子上摊开的相册,一边翻一边对着哭。
成归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又看了一眼悲痛难当的谢远树,蓦然有种自己已经不幸去世了的错觉。
“咳。”成归咳嗽了一声。
谢远树哽咽着说:“你不要劝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