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将拔完毛的鸡放在案板上,拿着砍刀十分利落地将鸡剖开,取出内脏,又仔细将鸡分成小块,准备一会儿焯水煎炒。
“他前夫判几年啊,出来还会找宋涛他们麻烦吗?”
李冉听得入神,不自觉地担心起以后的事儿。
“死了,病死的,在牢里,具体什么病不清楚。”
听林清远这么一说,李冉暗暗松了口气,转念一想:“那这些跟小于归又没关系......”
“邱婷她病了。”
“或许是觉得,如果没有于归,不至于发展成后面那样吧。”
“我听老宋提起过,于归很像他亲生父亲,越长大越像……”
话音刚落,于归左右手,一手牵着一个浑身都是泥的小朋友进了屋,英俊秀气的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阿姨,我没看住,俩人打架掉坑里了。”
是的,于归很好看,小小年纪,轮廓已经有了棱角,野生眉毛锋利,眼睛狭长深邃,倒是不像邱婷,或许就是像他的父亲吧。
林迟垂着脑袋撇着嘴,圆圆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一脸不服气地瞪着宋执。
同样浑身都是泥的宋执,用脏手在脸上一抹:“这次我赢了,手下败将。”
李冉、林清远,和站在门边牵着两个混世魔王的于归互相看着,突然三人都笑出了声;许是听到了声音,宋涛和邱婷也从隔壁探出头来:
“真是两个祖宗诶!”
“小于,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两个小混蛋你别管了。”
话是邱婷说的,于归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欣喜地应了一声,就跑进了屋。
李冉看着这乌泱泱一屋子的人,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总会越来越好的吧。
第9章 chapter 5 蝉鸣鸟叫
2010 年 7 月盛夏,实验中学的旧校舍即将拆除,于归所在的毕业年级结束中考后,这栋墙体斑驳,长满爬山虎的建筑将不复存在。
于归坐在模拟考的考场上,面对题为“人生的意义”的命题作文时,握着笔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尚且不说“意义”,单说“人生”这样空洞虚无缥缈的词就已经让他感到头大了。
于他而言,命题作文就是往固定的框架里,塞些枯燥的陈词滥调,他本可以不假思索地“制作”一篇高分作文,但这次在看到题目的瞬间,他便愣住了——人生是有意义的吗?
于归捏了捏眉心,似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便抬头望向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