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不说话,又把电话给挂了,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同时把手机关机,他淋了雨身上湿.哒哒的,车内的冷气又重,将他的嘴唇都冻得没有血色,等到家楼下,他下车的时候,感觉头重脚轻,一回到家,就到浴室洗了个很烫很烫的热水澡,洗完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粉的,像一只煮熟的虾。
主卧的床铺还是潮.湿的,上边有他洗脸的水,泪水,汗水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身体产生的讨厌的东西,他站在床前看了看,决定去睡次卧,他连头发都没吹,就一头扎进深灰的棉被里,这上边有顾矜芒的味道,令他久违地有了睡意,也有了深.重而隐.秘的爱意,谁能想到,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放任自己去呼吸那股味道,令他喜悦而难过的味道。
如果是柠檬味的会更好,这是他睡着之前的想法。
顾矜芒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下的飞机,原本在当地有个一周的产品交流会,但是他在跟下属借了几次电话联系未果之后,分离的狂.躁情绪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直接登机回国,把所有会议都改成了视频会议。
当他怒气冲冲地冲回家,打开次卧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人一整张小脸都埋进被子里,清秀的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像颗诱人又可爱的水蜜桃,那一瞬间,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化作了一种沉闷又凝重的情绪,曾经他觉得那是甜蜜的负担,如今却什么也不是了,只能算他上辈子罪孽深重。
医生已经来第二次,可谓是轻车熟路,他以为会遇见什么大场面,谁知道只是普通的发烧,便有些没好气,“发烧的话,吃点退烧药,应该也管用的。”
“我叫不醒他。”男人很有自己的道理,“我用毛巾给他敷额头,也不管用。”
“好吧,那我还是给他打针吧,这样好得快一些。”医生往小满手上抹了酒精,针扎进血管的时候,青年肉眼可见地蜷.缩,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把他们家少爷心疼得立刻捧着了他的手,真是没眼看,“打完这瓶,烧应该也退了,接下来注意调养,不要着凉,很快就好。”
“嗯。”
“少爷你如果很宝贝人家,可以试着对他温柔一些,可能他就会很感动。”
“不需要,他不配。”
那你不要捂着人家的手啊,医生撇撇嘴,自讨没趣地离去。
小满先是感觉到头脑发.胀,高热令他的大脑不太清醒,输.液的酸.痛令他感觉难受,可很快,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他,缓.解了手背的疼.痛,后来他感觉到冷,本能地靠近,将脸颊挨着胸.膛,两条胳.膊像藤.蔓一样缠.住那人紧实的后背。
等他睡醒的时候,看见的是壁垒分明的腹.肌,和精神抖擞的物件,怀疑是自己病糊涂了,一周后才能回国的人,怎么会躺在自己的身边,他试图逃跑,却听见沉沉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微凉的指尖摸.索下来,碰他的嘴唇,按住他的后.脑,贴近,“你很喜欢?”小满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他拍着那人的手,眼睛瞬间就红了,被子被猛得掀开,男人好整以暇地看他愠怒的脸,“怎么?一天没见,忘记怎么弄了?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敢拉黑人。”长臂一伸,就拽住青年后脑的头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按着他漂亮的脸蛋,贴近它,“乖乖的,我昨天很生气,连会都开不下去,就赶着回来抓你,也该让我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