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顾矜芒将他拉起来,抱到了膝.上,那么长一套沙发,两人偏偏要叠.在一块,他从桌上抽出了几张湿巾,仔细地给他擦哭得乱七八糟的一张脸,语气冷.硬,“都跟你说了,这面玻璃是单向透视的,外边的人就算看进来,也看不到里边。”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进来?”小满执着于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个角度,她也看不到你在做什么。”顾矜芒是个聪明人,他的回答将人高高架.起,进一步就是无理取闹,退一步就是将委屈往肚子里吞,小满的嘴巴很笨,被过度使.用后更显得笨.拙,嘴.角腥.浊.腌.臜的粘.液都被擦.去了,他好像又变成了干净懵.懂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内里已经坏掉了,从根系细胞开始坏死,需要一段时日才能看出来。
他沉默地接受男人的恩惠,忽然想回到家里去,“你是不是要回公司去了?”他说话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没什么气力,红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似带着隐.秘纯.情的钩子。
顾矜芒忍不住吻.上去,含.住他上.唇饱.满的唇.珠,怎么吃都不够似的,过了一把瘾,才说,“差不多了。”
“我送你出去。”小满似乎恢复了沉静,顾矜芒那些刻意的羞.辱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冲他微笑摆手,“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下班会比较早。”
“说得像谁稀罕来接你一样。”顾矜芒抬手揉揉他的耳朵,“走了。”他眼下似乎心情很好,走路都带着风,而小满只感受到深刻而长远的疲累,他的神经从助理进来的那一刻崩.溃,脑中那根弦崩,断了之后,又是一片死寂。
许多言不由衷的错事做了,就该是他承担恶果,可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
他翘班了,顾矜芒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上了计程车,顾潮买的公寓不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家,萨岛的房子也不算,他真正的家早在五年前就荡然无存了。
明明还是青|天|白|日,他把满屋子的电灯都打开了,许多的情绪在他的胸.腔激.荡,面部出现不正常的潮.红,他躁.狂地抓.挠着身上的皮肤,打开冰箱的时候,那种冰冷的寒气让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放在侧边的葡萄酒瓶身绑着丝绒的蝴蝶结,浓稠深紫的液体如同琼浆玉露,他用尖.锐的钥匙将瓶盖撬开,仰头喝了一大口,充沛的酒液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他的下.颌,脖.颈,打.湿了他的衬衣,留下了蜿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