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查了,以他的手段,会什么都查不出来吗?
一提到跟江誉有关的事,黎珀的思维就跟野马脱缰一样,彻底刹不住闸了。理性告诉他,要防备所有人,包括江誉。可感性又说,他喜欢江誉,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尤其是这种触及底线的事。
黎珀在门外站了很久,久到腿都麻了,才走上前识别身份。
“滴——”身份验证通过,大门已开。
他走到玄关换鞋,本来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等他抬头一看,江誉正坐在沙发上,侧对着他,问道:“怎么玩到这么晚?”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要是在昨天,黎珀肯定会扑上去,让他抱住自己,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说,连开口都不愿意。
就这样,他沉默地走到江誉身边,坐了下来。
江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问:“怎么了,玩得不开心?”
黎珀摇摇头,终于开口:“没有,别问了。”
等他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就又沉默下来,一时间谁都没开口。房间很安静,身边人也没有动作,安静到就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往常黎珀不喜欢这么安静,总会率先打破它,面对江誉,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算没话说也无所谓,还有许多少儿不宜的事情可以做,他总不会觉得无聊。可现在,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可黎珀就是觉得哪里变了。
他性格其实很挑剔,也很自私,自私到只准别人全身全意地喜欢他,不能掺一点点杂质。如果是朋友做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他会一笑而过,不动声色地远离。
但如果是喜欢的人,他就会很难受,跟被一千根针扎了一样,不仅如此,他还做不到远离。
江誉察觉到了黎珀的冷淡,但他没说什么,只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等他愿意说了,他再耐心倾听。这半小时里,他什么都没干,只陪着黎珀,但到最后,等来的却只有一句:“我先回房休息了。”
江誉微微蹙眉,拦住了他。
黎珀侧过眸,盯着他被拽住的袖口:“长官,还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沉默半晌,黎珀扯起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再说吧。”
说完后,他站起身,朝着次卧走去。
——发情期那七天,他都是睡在主卧里的。
次卧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黎珀心下烦躁,其实很想摔门,但顾及到江誉在场,他还是收敛着没发作。等门关严实后,他脸色立刻沉下来,眉间是散不开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