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同,邱秋醉了,根本听不出他言语里不正常的占有欲。
果然,只是稍稍一愣,邱秋就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因为不想让裴先生顾及我而不能回家……就出去躲躲qaq,和朋友呀,田甜陈景他们。”
他朋友很少,来来回回就那两个。
没听到陌生的名字,裴斯礼有些愉悦,他伸手替邱秋撩开挡住视线的碎发,喉结轻滚:“喝了多少?”
“……不知道。”
当然太慌,他还没来得及看。
怕男人生气,觉得自己是酒鬼,邱秋悄悄偷看他,然后迅速保证道:“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这模样,像极了被妻子盘问的酒鬼小丈夫,信誓旦旦,但说不定隔天就会忘记。
手从发梢穿过,慢条斯理落到温热精巧的耳垂,裴斯礼按耐住身体里鼓胀的本能,克制住要将邱秋整个人揉进怀里的欲望,墨绿色虹膜微张,声音有些哑。
低又性感地夸赞他:“真乖。”
窗外的大雨终究还是落下来,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邱秋觉得耳朵痒,又觉得有点冷,于是他捧着水杯偷偷摸摸挪着小屁股到裴斯礼身边。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揪着男人的衣摆仰头问道:“裴先生,你说的那句没有家人……是什么意思呀?”
他问得很是小心,眼神湿漉漉的,像只纯良的兔子,绝不是为了揭开那丑陋的伤疤,反而会用水润的鼻子安慰对方。
裴斯礼盯着邱秋看了片刻,抬手按住他的后颈,缓慢又色气地摩挲。
接着,他贪婪地注视着那块因自己而渐渐染上绯色的皮肤,平静地回答邱秋的问题:“父母和所有亲戚遇到意外离世,只剩下我一个人。”
脖颈处的手并不太规矩,偶尔的时候会轻佻地捏捏那里白腻的软肉,邱秋脊椎发麻,又羞又气。
原本想安慰对方的话到了嘴边也全都忘得干净,邱秋心里发闷,本来就嘴笨的小蜗牛使劲忽略那存在感极强的指腹,想了好半天才笨拙地安慰:
“没关系的,我也没有家人……也过得好好的。裴先生真的很厉害了。”
哼哼唧唧,说出的话格外动听。
这一刻,裴斯礼兴奋得颤栗,他墨绿色竖瞳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羊羔,接着将脑袋缓缓靠在邱秋香香的肩窝。
“嗯。”
他呼吸着邱秋身上馥郁的甜香,享受着小社恐安抚地轻拍,竖瞳微眯,喉咙发痒。
他并不觉得过往的痛苦足以让他流泪难过。
无论是那个愚昧麻木的村子,被死死按在床上砍掉双腿的孩子,还是那穿梭在腰和野兽骸骨间粗大的针和线,被死死钉住的棺……
都再不会让他感到波动。
有什么好讲的?那些黑暗过往存在的意义甚至远远不如他眼前绞尽脑汁安慰自己的漂亮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