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像个管家一样的江江无事不操心,自己就把他当成成年人对待了。
其实儿子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哪里就能承受得住那么多?
佩林发现索妮雅变了,甚至有点虚伪的讨好的味道。
论起来做了亏心事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歉疚的那个人也应该是自己。她是查无实证,就算有证又能怎样?
他是钱佩林,就算偷吃都会坦坦荡荡。
偏偏索妮雅的表现并不像追究而像是刻意弥合,有点像刚结婚时的态度。
虽然是谈不上头疼,终究是有点啼笑皆非,都这把年纪了,又是亲自煎蛋又是布置餐厅,佩林享受起来都不坦然。
往年年底时,索妮雅的情绪最容易失控。
而今年自己放纵的行为,非但没有激化矛盾,看似有意外收获。
于是在看到单纯的儿子时有一丝愧意袭上心头外,对索妮雅佩林也和颜悦色中添了几分体贴。
人类最殷切的盼望,不过是得到别人的重视。也正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不会被对方放在心上。
没有享受过从头到脚都被珍视的感觉,在他眼里渐渐变成一种玩笑似的存在,这样的命运虽然可悲却无法改变。
人总要为任性付出点代价。
索妮雅有索妮雅的心结,仔细查证过才发现佩林其实有许多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如果是她的话,早就已经出手了。
也有许多问题的发现和决策是在她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的。
佩林是真正的上位者,多少危机就已被扼杀在萌芽中。有些应对在最初始时会令人感觉莫名其妙,把所有的记录调出来,宏观的去看,索妮雅发现,佩林是个真正在沙盘上推演然后实践的人,从第一步就决定了胜利。就算中途有失误,佩林也会扭转乾坤。看他多远决定公司能走多远,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这个天份。
钱母过来送腌酱菜时,索妮雅的热情大方,令钱母惊诧的同时高兴于他们夫妻关系的弥合。
佩林是做惯了戏的人,他们之间的亲昵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表面功夫当然是十足十。
儿子最近心情舒畅那是显而易见的,钱母私下里自然要打探一番。
“你和索妮雅之间好像改善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老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有可能再抱一个孙子或者孙女。
佩林摇头否认“妈,你好像挺喜欢她的样子,不觉得在酸菜上绑红绳太较情了吗?”
索妮雅对吃的东西极为重视,腌酱菜那种看起来脏兮兮处理起来又麻烦物什,她当然不会弄,也不允许家里的仆佣腌制。
因为大厨自己发过一次大酱,偶然看到他用木架捣弄那堆白花花的大蛆时,索妮雅几乎要把那人辞掉。
而钱母第一次送酸菜上门时,那一坛子的烂白菜,上面还飘浮着可疑的物质,索妮雅实在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