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暗自好笑只当没看见。洗净手,到厨房一面把熬好的粥盛出来,一面高声说:“妈,小狗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郑美萍果然忘了给小狗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欢天喜地地跑出来:“让我取名字?真的让我取吗?”
“对啊,现在它是你的,当然要你取名字。”
“呵呵,”郑美萍孩子气的咧开嘴笑,脸庞兴奋的红扑扑的,“我一定给我的小狗取个最好听的名字。”
冥思苦想抱著小狗在客厅转了半天,兴冲冲又跑回厨房:“想好了平平,叫豆豆好不好?我最喜欢豆豆了。”
大脑啪地一声似被铁锤击中,安平猛然转身一瞬不瞬盯著母亲。昨晚梦中幼童凄厉的哭声再次尖刀般插进心底,疼痛飞快烧起来,手足却冰一样的冷。
郑美萍吓坏了,缩起肩膀一步步往後退:“我,我错了平平,不叫豆豆了不叫了。可是,可是除了豆豆我想不出别的名字来……哇……”郑美萍吓得哭出声,蜷著身子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母亲的哭声拉回安平一点神智。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很可怕。不能再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摸样,不能再让她回到那种什麽也不明白的日子。眼前一团刺目的白,什麽也看不清。安平撑著颤抖的站立不稳的腿,踉踉跄跄逃进卫生间。关上门,全身的力气彻底流失。安平瘫坐在地板上一阵阵干呕。耳边孩童的啼哭声还在加剧,真实到似乎真的有一个孩子在他身边哭喊。安平不敢回头,无助的等到哭声自行消失。不知不觉又把手腕放到嘴边,口腔里弥漫开鲜血的味道,从伤口传来的锐痛终於掩盖住疯狂的臆想。震颤的空气静下来,静到死一样的沈寂。
安平躺在地板上无法移动。等到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母亲微弱的啜泣断续传进耳朵,才有了点力气扒著墙壁蹒跚站起身。挪到洗手台前冲掉手心粘稠的血液,撩一把清水拍在脸上。抬头,镜子里映出一张灰败的面孔,惨白的脸色,沈黑的眼窝,活似在人间游荡见不得光的幽灵。安平嘴角抽搐,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抓起一只口杯,打碎那张丑陋的脸。
平生多情七
七
接连几天郑美萍都躲著安平,一看到他就像受惊的小兔子跑得远远的,不管安平怎麽和颜悦色地哄她,拿她喜欢的玩具贿赂她都不管用。
日子仿佛挣脱了正常的轨道,失控地向过去滑行。一个疯癫狂乱的女人,一个行尸走肉的男人。安平一次次无法抑制的想到将要重现的生活画面,心脏从最初的锐痛,麻木到毫无知觉。
怕母亲一个人在家时出事,安平尽量少用电器,空调电扇都没有装。
中午吃过饭,郑美萍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