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安平就千叮万嘱不许他再过来。他也很听话地点头答应。没想到又来阳奉阴违这一套。
这个小混球根本就是故意跟自己唱对台戏。
又气恼又心疼,安平腹部生出万道钢针,扎的他一阵阵晕眩。他用力握拳顶住侧腰,满脸黑云走过去,一掌把cd机拍停。
裴宿恒还陶醉地眯著眼,好一会儿才傻愣愣反应过来,呆呆地转过头,看到面前的人眼睛猛地一张,怯怯地缩了下肩膀。
“安,安平。呵呵,早啊。”
“没有你早!”安平斜了一眼流理台。上面已经摆了一排烤好的蛋糕,“几点过来的?”
“……3点。”
“我昨天说过什麽?”
“……”
“你说,今天不许我过来了。要在家好好休息。”
“你怎麽回答的?”
“……”
“我……我说好。我不过来了。刚好趁著空可以把那本《建筑形式的逻辑概念》看完。”
安平气的发笑。
“好,很好。一个字都不差。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麽?!你家的逻辑概念就是和面?耍猴一样耍我很有趣很好玩儿是吧??”
“不是的安平。我不是故意不听话。实在是现在雇人太贵了,你花那麽多钱再雇一个,还不一定能用的上。”
“你少瞎操心。雇不雇人我说了算,我才是老板。”安平把青年的围裙扯下来,恨恨地抽他一下,“快给我出去,不然以後再别想进我家的铺子。”
安平拧开水龙头洗手。青年一把将他的手抓过去。
“安平,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就今天,让我替你一天吧。你看你的脸都白成什麽样了。你不用瞒了我,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就开始吐,连饭都吃不下去。你这麽不当心自己,身体会垮掉的。”
“你瞎说什麽!我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
安平陡然狂怒,像一只被刺瞎了眼的狮子,竖起全身的毛发失控地怒吼。他面上声色俱厉,身体却再受不住折腾,额上冷汗成溜淌下来,腿一软就往地下栽。
裴宿恒一惊,快步跨过去一把捞起安平打横抱起。
“你……你放手……”
安平手掌绵软地推他。
青年置若罔闻。抱著他飞快回到卧室,将人小心翼翼安放在床上。
安平此时已疼的意志溃散,口中不禁泻出细碎的呻吟。
裴宿恒手忙脚乱翻出之前自己吃的特效止疼药。安平昏昏茫茫,也顾不上跟他治气,顺从地和水吞下去。
青年又烧了一碗红糖姜水,一点点喂安平喝完。再去冲了一只暖水袋,用干净毛巾包好,犹豫地放在安平下腹处。
“安平,地方对吗?”
安平神智浑噩,也不知他在问什麽,哼了一声缩起手脚,全身都往腹部那点热源上贴。
裴宿恒知他畏寒,仔仔细细给他过好棉被。用大毛巾给他擦拭额头脖颈上的冷汗。
过了大约半个多锺头,药劲儿起了作用,安平终於从昏天黑地的疼痛里挣出一口气来。
他侧脸紧挨著枕头,眼睛张开一条缝儿,模模糊糊看到青年坐在床前,手指一下一下顺他的头发。
安平微微动了下,那只手立刻就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