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慌乱,正不知如何是好,齐荣钊低沈的声音缓缓流泻进耳孔里,“我後天回去。”
“嗯。”
他想了又想,只应出这一个字。想多说点,脑子里空荡荡什麽都抓不住。
“事情都解决了,不用担心了。”
“……哦,嗯。”
安平捧著话筒嘴唇微微发抖。他想说我知道了,我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发出两个单调的音节。
两人又陷入一段骇然的静默。齐荣钊不得不放弃,双眼低垂淡淡地道:“挂了吧。”
安平紧绷的双肩霎时松懈下来。他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想道声晚安。可放松过後,整个人好似在梦中一脚踏空跌回了现实,空落落地虚软,提不起精力去装点那些表面的客套。
他就这样紧捏著手中的电话线,愣愣地注视著远隔著一个大洋的男人。屏幕上的人影轻微动了动,他才惊觉自己与齐荣钊的目光不知何时交缠在了一起。
心头一跳,安平仓皇转开头。男人的唇角似乎轻轻向上挑动了一下。安平怀疑自己眼花,偷眼去看,却是一切如常。
脸上突兀地一热,安平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要挂掉电话。
就在这当口,男人突然道:“瘦了,多吃点。”
安平傻傻怔住。
齐荣钊说完便挂断电话,可视屏闪动一下暗了下去。安平呆在原地,数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锤击著胸膛,似要破胸而出。
辗转良久仍然没有分毫睡意。安平的视线顺著穿过窗帘的月光落在床铺上,又沿著床单的花纹停留自己伸在被单外的手臂上。
真的瘦了不少,十几天的功夫,手腕便细了一圈。
摸了摸自己骨节突出的腕骨,又顺势摸了摸脸颊。掌心全是坚硬的骨骼的触感。
捏著尖削的下巴愣了片刻,安平猛地坐起身。披衣下床,轻手轻脚跑到楼下厨房,下了碗面,独自坐在餐桌旁一口一口吃下去。直到胃部满涨的再也填不进一点东西。
吃完回到卧室,刚沾到床单便沈沈睡过去。
那晚一夜无梦,直到窗外的鸟儿啁啾不休,才将他从酣眠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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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总是上不来
平生多情?倾心十三
齐荣钊预订回家的那天早上,安平把美萍打扮的漂漂亮亮。自己也从衣柜里挑选了件齐荣钊给他置办的新衬衫穿上,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之前联系时说是午饭前到家。一大早佣人就在厨房里忙碌,准备中午的洗尘兼庆功宴。
安平看人忙里忙外,手心直发痒,也卷起衣袖去帮忙。一面淘米洗菜,一面与人聊些闲话,心里从没有过的安稳舒适。
十点锺刚过,花园里熙熙攘攘地一片嘈杂,随著砰的一声巨响,鞭炮震天地炸开了。
安平欢喜的忘乎所以,扔下手里的菜往外跑。他跑到门厅,别墅的工人已经全部拥在庭院的主道旁边,热闹地欢呼鼓掌。
安平从人缝里钻进去。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五彩的花纸从天倾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