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荣钊事先应允,保镖只送到省城,之后也不会再派人在这边“保护”。
不论他的话算不算数,起码他现在自由了。
安平深吸一口气,与齐荣钊的人告别后,给母亲戴好宽沿帽和太阳镜,将她紧揽在怀中,往航站楼走。
出了闸口,一眼就看到老王大力挥舞着双臂向他们招手。
“安平,美萍!这里这里!”
他一边喊着,一边奔过来,步伐矫健像是回到了二十岁。
安平牵着美萍快步迎上去,距离越来越短,喉头突然一阵哽咽。
“安平!”老王跑到他跟前,抬手想抱他,却中途改了方向抓了抓头发,“我的个天呀,终于想起回家了,去了这么久电话都打不通,可把你王婶想死了。”
他又逗美萍,“哎呀,小美人越长越俊了。”
“讨厌,美萍明明是公主!”
老王被逗得哈哈大笑。
安平突然跨上去,一把搂住他,“王叔,我回来了……”
老王霎时呆的不知如何反应。安平有洁癖,他很清楚。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安平都很少与他们有肢体接触。今天这是……
“王叔……”
这一声王叔喊得,亲热又委屈,分明是一个撒娇的孩子。
老王胸口一热,两臂一夹回抱住安平,蒲扇似地大掌三两下将他的头发揉成鸟窝。
“臭小子,回来就好!”
二十四
二十四
一别数月,家中变化倒是不大。王婶经常会过来打扫整理房间,屋子几个月没住人也没有冷寂感。豆豆长大了一些,看到美萍进门,撒着欢儿往她上扑,小屁股扭的都要断掉了。
安平在绿意初萌的小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茶花树下停住脚。
经过一个春天的滋养,挺拔的茶花树更加自信地挺立着笔直的树干。蓬茸的树冠压在了围墙外面。新生的嫩绿小叶子,从浓绿的缝隙中伸出小巧的叶尖,阳光在幼嫩的蜡质叶面上流动,仿佛淌过一条金翠色的小溪。
空气中充满了茶花枝叶的细嫩清香。安平深嗅一口,一股清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全身的细胞都急切地膨胀开,重生般急不可耐吸收着干净的气息。
叶片上闪动的阳光,刺激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安平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角不可抑制地溢满了笑容。
回家,真好。
中午到家,王婶已经提早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午餐。久别重逢,大家兴致都很高,喝酒划拳说说笑笑,一场洗尘宴直开到傍晚。王婶干脆下了点米线,一帮人接着吃过晚饭才散席。
把残席收拾干净,又照顾美萍漱洗完,安平倦得眼皮都在打架。中午闹的太过,精神气都耗净了,现在他恨不得直接趴在地板上睡过去。
强撑着洗完澡,头晕脑胀地从浴室出来,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