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苦肉计真是上演得越来越顺手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吃这一套。计谋不在新,管用就好。每回他都被糊弄得死死得,他那聪明伶俐的小爱人,自虐起来当然更加得心应手。
这回毫无悬念又是安平败下阵来,无奈地弹了青年额头一下就去提前开饭了。
晚上除去衣衫两人躺在床上,安平还在琢磨这件事。看著满面羞赧仍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裸身的青年,安平还是无法把他跟徐夏宁口中那个脸不红心不跳趁机“勒索”陈彦哲一把的奸邪小人联系在一起。具体的交换条件陈彦哲没细说,但想来不会是个小数目。
安平直直看了他半响,裴宿恒被盯得发麻,眨巴著眼睛从他颈边抬起头来,“安平……”
“你到底怎麽跟陈彦哲说的?他就这麽轻易被你拿住了?”
“啊,这个,其实我只是吓吓陈先生而已,”青年伏在安平身上抓了抓头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说,许老师病得很严重。还有……”他顿了顿才接著道,“他要是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一辈子见不著人……”
话音刚略裴宿恒便一个乾坤倒转栽倒了地上。
安平坐起身怒气冲冲在床上指著他:“好的不学你学人家混黑社会!”
安平这次真有些被气到了。他碰到得都是些什麽人!一个两个,连这麽无辜纯良的小白兔都想往那所谓的“道”上扎。年纪轻轻不学好,他真心一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踢死算了!
“安平,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做什麽。”
裴宿恒这一跤跌得不轻,安平膝盖正顶在他小腹上,毫无准备地给掀下床胯骨都要摔碎了。他捂著腰胯,抽著冷气扒在床边去抓安平的手,“我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那种事拿枪逼我做我都做不来。真的是随口说说,我都没想到陈先生会当真。”
所谓关心则乱。裴宿恒当时下意识把这种类似威胁的话撂出来,不过是明白自己的请求太过匪夷所思,心里一虚就架著胆子虚张声势地给自己撑撑场面。哪想到陈彦哲当即就白了脸,连他後面正式的合夥条件都没听完就一口应承了。
安平甩开他的手,扭过身去不理人。
裴宿恒揉著腰往地下倒,嘴里不住喊疼。安平抓著枕头忍耐了一会儿,扯过睡袍披上,下地把人抱到床上。
“趴好了,别乱动!”
从书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家庭药箱,安平对自己满心唾弃。可放著不管心疼的还是自己,与其这般还不如痛快地冲自己吐口唾沫。
裴宿恒个子高骨架沈,身上没几两肉,腰胯部就包了薄薄一层肌肉,骨头的线条都清晰可见,撞到地板转眼就是一大片青紫。
安平将他伤处的皮肤擦净,往手心倒了红花油给他推拿。
青年趴在枕头上喃喃地夸赞安平手法高明,一点都不疼。安平感觉著掌心不时抽搐一下的肌肉,眼眶渐渐有些酸热。
裴宿恒扭著脖子往後看,手不老实地抬起来想摸安平的脸。
安平偏头避开,用衣袖试了试眼角,侧身躲著灯光,“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
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指极轻地点了下青年的淤青。
裴宿恒抿著唇笑,伸手攥住安平放在凉席上的另一只手。
安平还想挣脱,青年握得更紧些,“安平,後天我就要飞北京跟陈先生研究生意上的事,大概要离开一个多星期。你就让我多碰几下吧。”
安平缓缓停住动作,“这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