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见阿鲁那略有些沮丧地站在一旁,便拿了一瓢绿豆槐花饮送到他手中,一掌拍到他的肩上,“这里我依旧交给你了,我去城里看一看。”
阿鲁那接了绿豆槐花饮,又得枇杷如此一拍,刚刚没能得胜而寞落的心情立即得到了安慰,喝了那绿豆槐花饮就像喝了仙露一般,整个人的精神重新焕发了光彩,“将军,这里你不必操心,有我呢。”
枇杷果然放心,便转身走了。没一会儿功夫,王淳从后面赶了过来,与她并排走着,又说了些卢龙折冲府的事务,笑问:“你与阿鲁那从小就认识了?”
“是啊,就是我们家出事那一年我们认识的,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跟随着我,最先是少年营,然后又去了京城,再接着是大漠,现在又到了卢龙。”枇杷微微笑着说:“以后我想把卢龙交给阿鲁那来守,只是还需教他遇事多用心,不可一味只用蛮力。”
“你看出我取巧了?”
枇杷点头,“若不取巧你要比阿鲁那慢上一点。”然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淳问道:“你最后其实还没有力竭,却减慢速度与阿鲁那得了个平局,是也不是?”
“这你也看出来了!”王淳赞叹,“我自然会想办法不输,但却不愿靠取巧赢了他。”
见枇杷不语了,王淳又问:“你是不是在替阿鲁那不平?”
“不是,这正是阿鲁那的缺点,他力气比我大,可真正比武却未必胜得了我,我们总要想办法帮帮他,”然后向王淳信任地委托道:“你一向聪明,与阿鲁那关系又好,平日多给他讲一些计谋策略。”
王淳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真不知道枇杷从哪里看出他和阿鲁那关系好的!明明他们从在京城相识后就一直不大对付,只不过自己看阿鲁那是枇杷最忠心的手下,而阿鲁那看自己是玉家的世交,后来又成了枇杷的未婚夫,两人才一直容忍着对方而已。
就说今天,自己明显感觉到阿鲁那邀自己比试并不单纯,他其实是想自己在枇杷面前输了的,而自己却怎么也不能输——这其间的那种微妙的感觉,只要是男人就会明白,可一向自诩眼光锐利的枇杷却根本看不透!
至于枇杷对于阿鲁那的情谊,王淳看在眼里,不舒服到心里,但他却一丝也不露。既然枇杷从来没想过这些,他又何必提起呢?更何况他从心里还是感谢阿鲁那的,他对枇杷是那样的忠心,让他这个未婚夫都敬佩不已,遂点头答应道:“好,我空了的时候会给他讲一讲《春秋》、《战国》,那时候的人们最崇尚智谋。”
枇杷听了极满意,“王淳,你这一次留下果真帮了我好多。”
不料王淳却反问:“枇杷,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做点什么?”
“好啊!”枇杷诚心实意地点头,王淳对自己确实好,只要他有什么事情,自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他的,就赶紧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看枇杷跃跃欲试的样子,王淳却道:“你觉得你应该帮我做些什么?”
枇杷怔了怔,自己对王淳已经很好了呀,自到了卢龙府便请他住在卢龙将军府正屋里,他坚决不肯自己便将玉家老宅收拾出来让给他住;平时吃的用的也都排在自己前面,就说刚刚的绿豆槐花饮,军士们递过来第一瓢,自己就先让给他了,毕竟他是德州的贵客,又是来帮忙的,整个卢龙府对他都是极尊重的。
难道自己忽视了什么?枇杷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但好在枇杷觉得自己与王淳相识已久,关系非常,现在又订了亲,便坦荡地直接问:“我每天都忙得头晕脑胀,定然有些想不到的事,你只管对我说就好了。”
王淳最气的就是枇杷这种坦荡得不能再坦荡的态度了,前些天自己去营州回来带了好吃的叫她晚上来,结果她带了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地把东西全吃光了,吃光了倒不要紧,只是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