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边有一只鞋子,多半是那两个畜生跑掉的,快追!”
群道分作两路,一路抄截,另一路从后窗追了出去。却无人理会被捆住的那大夫。
米入斗帮他将绳子解开,那大夫没口子的道谢,送了他一贴膏药。
米入斗在镇上乱逛了一整日,也不知问过几百人,却没打探到黄若的半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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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洞中的第二晚,黄若睡得甚是安稳。
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伤处的剧痛轻了好多,只是有些麻木。
她心中一惊,想起曾听人说过:
四肢受伤,倘若剧痛还好说,要是觉得麻木,多半受伤的腿或臂就要保不住了。
她知道这情形最是凶险,却束手无策,急得哭了起来。
正呜呜哭着,洞口黑影一晃,穿羊皮袍子的怪人背着一个大口袋跃了进来。
黄若见那口袋在他背上蠕蠕而动,惊道:
“你又捉了什么来?是鹿还是狍子?我……我不吃生肉,你快拿走!”
却听口袋里一人惊叫:
“好汉爷饶命、好汉奶奶饶命,吃不得……吃不得啊!”
怪人从怀中掏出个荷叶小包,道:“你吃这个。”
里面是炸得黄澄澄的芋头片,外面裹着碾碎的香榧和杏仁,正是顶顶有名的小食“酥黄独”。
黄若胃口大开,边吃边赞:
“我最爱吃这个啦。可就是被你捂了这么一路,就没有刚炸出来的时候酥脆了。
你包起来的时候,得把荷叶撕个小口。”
那怪人道:“嘴刁的小丫头。”将袋口解开。
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爬了出来,披头散发,战兢兢地蹲在一旁。
那怪人道:“他是个跌打医生,招牌上自夸自擂。
左边写‘祖传手艺、药到病除’,右边写‘起死回生、效如桴鼓’。
也不知是真是假,权且让他试试看。”
那人忙道:“小人王一吊,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祖传名医。”
他穿着件绸布小褂,光着两条大毛腿,想来是从被窝里给揪出来的,哪有半点名医的样子?
黄若道:“你怎么起了这么个怪名?”
那人道:“小人治病,素来是童叟无欺、足斤足两。
治不好分文不取,便是再难治的疑难杂症,治好了也只收一吊钱。
口碑相传,便得了这么个雅号。
没成想,不知是哪座庙里的菩萨没拜到,昨天才被两个天杀的打劫,这不又被……”
他絮絮叨叨还要说,见那怪人脸色不善,忙改口道:
“好汉要治伤,找小人就算找对人了。
小人祖上几代行医,方圆数百里都有名,想我先父王半吊那时候……”
黄若笑道:
“你爹叫王半吊,你叫王一吊,价钱翻倍,还说是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