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正在给米入斗解穴,依稀听见萧挞马自报名号,心想:
“原来这只大马猴,就是姚姐姐的那个大仇人。瞧他这副又干又瘦的尊容,别说什么北院大王,就算当个普通的山大王,怕也撑不起门面。”
望见一只鹰在萧挞马顶上盘旋,忽又记起耿长老诡计杀死雷云五箭、擒住穿云肩上的鹰,又将一截剑头放进鹰腿上的竹筒,才将它放飞。
心想:“他这招栽赃嫁祸,倒也立竿见影,给这群牛鼻子招来了好大一个对头。”
清汉朗声道:“阁下号称大辽第一勇士,今日怎地如此有雅兴,指点起敝派小辈的武功来啦?”
他眼见萧挞马将静云擒在手上,己方出手之时颇有顾忌。便以言语相挤兑,要他放开静云,莫再做这般有失身份的举止。
萧挞马不为所动,道:“你知道我的名号,怎么还敢拦我?”声音冷冰冰、硬邦邦。
清汉道:“降龙诀关系重大,还请阁下赐还。”
萧挞马道:“有什么干系?你说来听听!”
清赣怒道:“这干系我大宋的江山……”
见清汉向他连使眼色,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忍不住又道:
“不管干系什么,又岂容你个契丹蛮子横加插手!”
萧挞马冷冷道:“当本王不知道么,这降龙诀乃是你朝老皇帝赵匡胤留下的,他凭着上面的神功,打下四百军州,占了好大一座花花江山。”
清汉道:“阁下也知道我朝的事?”
萧挞马冷冷道:“江湖上人人皆知。我大辽如今百废待兴,正好和赵老儿借这降龙诀用用,待本王中兴大辽之后,连本带利地烧给他!”
清赣怒道:“痴心妄想!”挺剑便刺。
清汉叫道:“师弟且慢。”长剑一斜,似是要将清赣长剑压下,忽的腕子一抖,向萧挞马咽喉疾刺。
原来他见曲蒹葭在一旁冷眼旁观,显然打定了渔翁得利的主意。
他心中盘算:“这姓萧的极不易对付,要是堂堂正正地打,势必两败俱伤,最后叫这婆娘捡了便宜。只有偷下杀手,先将他除了。”
萧挞马手臂一挺,将静云一抛,纵身从清赣身侧掠过。清赣脚步横移,可对头身法如电,却哪里堵得住她?
忽见白影一晃,曲蒹葭晃身过来,左手一起,三指探出,一招“居后抓”拦在萧挞马去路上,等着他自行撞上来。
萧挞马忽又向后一飘,由进而退,身形竟毫无凝滞。
他手一扬,静云才得一瞬松快,身子还未落地,便又被他抓住了穴道,苦不堪言。
清汉等人重又站定阵势,剑光纵横,将萧挞马困在其中,曲蒹葭也站在圈内,伺机进招。
双方适才还在性命相扑,此刻却唯恐萧挞马携降龙诀逃走,竟然联手对敌。
萧挞马单手抓住静云,便似持了一件极其长大的兵器一般,以他的身体来格挡众人的功招,另一手不时发掌相攻。
他所用招式平平淡淡,可在他奇诡莫测的轻功加持之下,即令平庸之极的一招在他使来,亦如电闪、如轰雷,令人防不胜防。清汉等人只得紧守门户,将他困在阵中。
再斗片刻,阵势渐渐收紧,萧挞马在圈中奔行趋避越来越不易。
曲蒹葭趁他侧身之机,右手一挥,虚虚晃晃地向他胸口抓去。
萧挞马手一晃,掌上多了一件物事,正是那个布包,道:“这个给你!”手掌平摊,向曲蒹葭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