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无所知的少年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
“你说,远春君和长洲剑仙谁更厉害?”
“自然是长洲剑仙!他可是剑修!三圣剑之主!手底下多少邪魔外道?!”
“嗯!?你这什么意思?”
“那你说说,远春君她做了什么?”
“嗯、呃,烟霞客好友?”
“……一边儿呆着去吧!”
“远春君收过弟子吗?”
“没……吧。”
“有!倪霁!这次云州榜的魁首。”
“不对,那不是她弟子。”
“放屁!好端端的你整什么呢?人家倪霁怎么不是远春君弟子了?”
“你你你怎么还骂人呢?她、她还会收弟子吗?”
“……做梦吧你!”
……
谢棠盯着门把手的眼神都要冒出火了,闻世芳羞愧之心渐消,听了好一会儿壁角才推门而入。
修士们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虽然碍于门上的禁制和自身修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门一响,见谢棠谢棣姐弟俩拥着一个修为莫测的青袍修士走了进来,立刻息了声,一个个正襟危坐,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八卦归八卦,正主来了,可是一点马虎不得的。
座下的基本都是谢家弟子,里面夹杂了一些黄袍的、黑袍的、花袍子的,闻世芳也认不全他们是哪家哪派的。
他们修为也层次不齐,低至补鉴,高到观我,应有尽有。此刻,几十双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讲课这种事,闻世芳只有在破心鉴里干过几回,现在想来大抵效果也不佳,但好在这回面对的都是修士,虽然修行路数不同,但一点启发总是能做的。
寂静中,青衣人摸出一根萧,幽幽吹了一曲。
箫声幽咽,合着窗外白雪纷飞,听的人心头酸涩。谢棠一泡眼泪蓄在眼眶中,忍了好久,见那个向来没心没肺的谢兰也落了泪,方摸出一条帕子,安安心心地拭起泪来。
谢家立家久矣,自持身份的世家子们并不愿意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只好把脸憋得通红,默默地掉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只是,闻世芳并没有当作御敌的曲子来吹,一众少年,难免没有无动于衷的。一炷香后,几个毛茸茸的脑袋已经磕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