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身下床单:“在床上,干正事,你确定?”
“……”白源耳根忽然有些发热,心道:这家伙撩我?吃错药了?他十有八/九是gay,但我不是,我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
——不过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他会心动也不足为奇,如果强硬拒绝,只怕他受伤沮丧,以后相处时未免尴尬。
——可这人一贯爱开玩笑,满嘴跑火车,说不定又是在演什么无聊的戏码。要不要直接把他拎起来,扔到角落里去?
——还是说……不!这绝不可能!想都别想!工作搭档而已,犯不着让我牺牲到这个地步!
白先生的心思像山间小溪,千回百转地绕了不少弯儿,面上却是凛凛青峰,十分庄严肃穆。他没想好怎么回应卫霖的撩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看对方如何下台。
卫霖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尊横眉金刚雕塑,顿觉无趣,心道:这家伙真是半点情趣都没有!连句玩笑都不会接茬。将来他老婆怎么受得了,搞不好要红杏出墙。
但自己挑起的头,总归要收尾的,他只好懒洋洋地往后一躺,继续摆出“大”字瘫,嘴里嘟囔:“真不干?不干就算了,以后想干也没得干……”
白源不知卫霖在腹诽中给他臆想了顶绿帽,见状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隐隐有股说不清的失落。
仿佛错过了什么难得的机会。然而要说这机会能带给他何种好处,他又说不上来,只是冥冥中的一点灵性,如池中月影,在心底不安地漾动。
但他从来不是伤春悲秋的人,立刻坚定地把这点迷惑抛到脑后,顺势往床沿一坐,说:“躺过去点。”
“你现在又要躺了?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卫霖把涌到嘴边的“口嫌体正直”咽回去,换了个不容易挑起战端的“别扭”。
等话音落地,他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开始向白源的“挑三拣四”和“拨乱反正”妥协了!居然连玩笑都没法随心所欲地开,还得先顾及一下身为听众的白先生的感受,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卫霖悻悻然想。
白源挑眉:“我别扭?”
说别扭都算轻的了,你自恋闷骚还傲慢,冰山面瘫加刻薄,总之可以归纳为“一朵奇葩”。卫霖满肚子的牢骚就像脱缰野马,直想往草原上奔驰,但最终还是在嘴里把住了这道闸门,没放出一点儿破坏此刻和谐气氛的话锋来,只是呵呵一笑。
他说白源面瘫是言过其实了,白先生的微表情还是很丰富的,譬如此时脸上就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字:丫再敢胡说八道,掐死你。
所以卫霖很识时务者地退缩了,老老实实地腾出一半床上空间:“你昨晚都没睡,赶紧眯几个小时,等出发的通知下来,我叫你。”
白源的脸色这才好转,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呼吸很快就变得缓慢平稳。
卫霖转头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莫名发起了怔,片刻后才回过神,心道:睡相挺老实的嘛,也不打呼噜。他说自己睡眠浅、容易醒,不如试试。
倏然而生的念头让卫霖手贱地去戳白源的胳膊,没得到反应后,又去轻捏人腰间肉。结果白源手一动,就跟拍苍蝇似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放回腹部,压在自己掌心下面。眼睛还闭着,也不知是惊醒了,还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
这下他不敢再捣鬼,任由白源攥着自己的手背沉睡,顺道感受了一番对方腹肌的沟壑与皮肤的温度——手感还不错,因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