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爱丽丝终于弄好后,稍稍松了口气转过身。赛琳娜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多日不见的执政官。
哈维站在桌边,脸色阴沉,他说:“你要是摔下来,那你得自己去和卡莱尔解释,我可不想包揽这种罪名。”
爱丽丝不大自在地笑了笑,她慢腾腾爬到了桌子上,却又进退不得。哈维去扶她,握着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能联系到卡莱尔吗?”爱丽丝问。
哈维摇了头:“只知道他没事。但现在信息不大通畅,前线传过来的消息总是慢上那么两天。”
爱丽丝沮丧地垂下了脑袋。她对自己做的事其实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她确实想把哈维拖下水,但这种尝试多少有些可有可无的意味,她没有信心能够成功,或者说在和他的较量中,她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因而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确实威胁到了执政官,她还是那么柔软平和,哈维却是莫名的沉默。
关于爱丽丝,哈维一直觉得有些混乱。职场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一年两年过去,怎么说也会有变化。而爱丽丝是典型的一开始相处轻松让人放松警惕,后来却无法掌控的类型。
不过这也因人而异,对卡莱尔来说,爱丽丝从始至终就毫无威慑力,她怎么生气他也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而区别就在于,同样的情况,爱丽丝不会把卡莱尔怎么样,那是一种心知肚明的理解和宽容。
可如果对象是哈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骄傲使她无法忍受别人的嘲讽和轻视,她无可奈何地压抑着不甘和愤怒,但又往往难以克制。这大概还是年轻人的幼稚和冲动,不枉卡莱尔提醒她多次。
可如果咱们的执政官真的平心静气去问卡莱尔,卡莱尔大概会告诉他,你不能要求你爱的人生来就庄重优雅,她的人生不是为你服务的。他当然可以娶一个符合他职业需求的妻子,但他究竟是否爱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人生往往难以两全。
不过就像他先前对爱丽丝说过的那样,所有这些都不是问题。婚姻不是标准化工厂,每样产品在出厂前就定了性,打包了摆在货架上供人挑选。婚姻是互相的包容和适应,爱丽丝既然爱他,自然会为他着想。而他对她的爱也使得一切客观要求变得可有可无。
鉴于哈维悲催的情感经历,以及由此带来的后遗症——他觉得爱是一种弱点,卡莱尔觉得自己才是人生赢家。
欢庆会自然要有节目表演,赛琳娜缠着爱丽丝去求哈维,她说她想上台表演话剧,说自己演技可好了。爱丽丝满口应下了,她觉得这都是小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于是和哈维提了一下,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哈维解释道:“剧本的审查怎么办?另外,你怎么能保证罗德尼斯夫人真的会严格按照剧本来?她毕竟是政治犯,上台宣传点什么我都不意外。”
见爱丽丝愣住了,他便叹了口气,柔声教育道:“我给她一定的自由还是看在你的面上。爱丽丝,你何苦给自己揽这种没必要的麻烦呢?万一有什么事,你是得承担责任的。在政议院工作,这些你应该要知道的。”
爱丽丝被他说得直冒冷汗,她不知道这是一种推脱还是一种谨慎,不过这确实符合哈维的行事特点,严谨刻板不出差错,爱丽丝无言以对。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不懂事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卡莱尔时,卡莱尔也是拒绝了她的请求。不过当时他态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