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融进这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一片翠竹环绕的画里。
“丰禾难寻,百年不遇,我整夜不休地翻土掘地,才找到这条幼虫。”陆燎一把扯住青鸦的前襟往自己面前拉,“吃不吃,由不得你。”
青鸦几乎与陆燎贴面,在碰到鼻尖那一霎,青鸦本能地紧闭眼睛,转开脸。
感觉胸口碎了大石,沉痛窒息,心脏砰砰地跳,等青鸦再睁开眼睛,陆燎又不见了。
青鸦松了一口气,回身欲坐,忽又见眼前一抹水绿,陆燎来无影去无踪,竟在青鸦转身那短短的时刻,飘进了竹屋。
青鸦:“……”
“小师叔,你再这么吓人,我迟早会死于心悸!”
“死不了。”
青纱帐幔的竹屋里有了陆燎就如雪洞似的,寒气袭人。
窗下一张床,对面一张桌,中间放着一个生着小火的粗陶沙炉,陆燎直接用手揭开盖子,把掌心的丰禾倒了进去。
“小心烫手。”
陆燎淡淡地扫过青鸦的脸,拿着细细的竹木棍子搅匀药炉里的药。
“在清性池睡太久,哪里还会怕烫。”
“那地方……很冷吧。”青鸦心生恻隐,“雪灵山,光听名字就是苦寒之地。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几十年如一日。”陆燎盖上盖子,用檀色茶巾擦拭竹木细棍,“所以,才不能让你死。”
“啊?”青鸦堕云雾中。
陆燎放下茶巾,乌漆漆的眸子射出无形地寒光,他逐字逐句说道,“我要你留着性命,和我一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青鸦虽然还没明白陆燎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已经告诉自己,像他一样,一定是非常不妙的事情。
“小师叔,我们好歹有着圣无名这层关系,你能不能别老把气氛搞得这么可怕……话说回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出手相救,虽然我搞不清你到底是为了救我而救我,还是为了报答我师父而救我,总之……”青鸦本想说自己一定会回报,但是陆燎看着一不缺钱二不缺本事的样子,一时也很纠结自己到底拿什么回报才能入陆燎的眼。
提到圣无名,陆燎有那么几瞬失神,耳边的头发垂落下来,凌乱地盖住了半张脸。
“我是该报答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可他居然,抛下我,独自赴死,他——他该死。他不要我,我的命,他不要。他就要我一直欠着他,到死也欠着他。你说我还要报答他吗?我要报复他!”
陆燎前言不搭后语,自说自话,“你是他的徒弟,他负我的你来还,这样岂不是很好?”
“呵呵……”青鸦干笑,“你不是老骂我竖子无知么,我确实无知,一点也没觉得好。”
陆燎解散自己的发带,青丝如瀑,长发飞舞,无风自动,“白驹过隙,如果能永葆青春,像我这样,你情愿吗?”
“你别唬我啊,哈哈。”青鸦以为大笑几声能化解尴尬,结果陆燎无动于衷,“哪有长生不老这样事嘛~”
“我不就是?”
“你——”青鸦指着陆燎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