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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烫伤膏,因为初学做饭那会儿,几乎每一次都被烫的这里一块红,那里一片肿的。大文学
沐安忧并没有耽搁多久就找到了药膏,递到已经走到客厅的人面前。
展傲凡哑声道着感谢,接了过去。
“咦?爸爸,你怎么了?”正在玩耍的沐晖抬起头发现展傲凡的异样,眨了眨眼睛问出口,就要跑到他面前往他身上蹭,被身后人一把扯过。
“你爸爸不小心被热汤溅到了,需要抹药,你别黏着他了。”沐安忧边说边牵过儿子,口中吩咐道:“你快点去洗手,等会要吃饭了。”
“哦。”沐晖嘟着小嘴,看了眼展傲凡,小声问道:“爸爸,疼不疼?”
展傲凡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
“嗯。”沐晖这才放下心来,小跑着离开。
沐安忧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酸涩,欣慰,无奈……
晖晖对他的依赖程度超出了她想象,那么他能轻易的接受将来还有另一个爸爸融在他的生活周遭么?甚至同他在一起的时间要超过展傲凡?
将剩余的四个菜端上餐桌,沐安忧冲着面前人轻声说道:“你凑合着用吧。”本来菜就不多,也不丰盛,还洒了一个汤。
“没事,已经很好了。”展傲凡凝视着她的面庞,勾出温和的笑容。
掀了掀眼睫,沐安忧的声音清淡无比:“你不嫌弃就好,反正我也没有别的礼物可以送给你。”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实话,听在展傲凡的耳里却是无比嘲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忽略了手上烫伤处的火辣灼痛。大文学
记忆中,他每一年的生日,她记得比谁都要清楚,她还幼年的时候,总是会亲自制作一张贺卡,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上:祝亲爱的凡哥哥生日快乐!
再大些时候,会选一件礼物,或者领带,或者领夹,不贵,却都是用了心思。
再后来,两人开始交往,她则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礼物,然后订好餐厅。
她偶尔帮导师做些课题,赚些外快,礼物也渐渐的昂贵起来,一件名牌衬衫,或是一双名牌鞋子。
她总是含笑半撒娇的逼迫他一定穿上,说这可是我的血汗钱呢,你忍心不穿么?
他虽然总会听话的穿上,心里却不以为然,想着或许是她一时的小兴趣,何况那些东西也不是总对他的品味,穿过一次,就再也不会穿。
他一辈子都不能忘掉,她送给他最昂贵也最珍贵的生日礼物,是她自己。
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母亲病重,他猝不及防的接手几乎一团乱的公司,每日都是医院和公司两头跑,冗长的会议和无休止的文件资料弄得他混乱不堪,哪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何夕?
是她,几乎在一夜间长大,彻夜照顾生病的母亲,直到好转后送入疗养院,全是她一手联系与办妥。
她开车载着憔悴不堪的他去了订好的西餐厅,咬了咬唇,仿似下定决心一般问着他:凡哥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于是,那一天,她将自己完全的交付给他,一个女人最珍贵的贞洁。
后来,他常常在想,之所以答应她,接受她,完全是出于那段时日的空虚,再者,他们一起长大,若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他一直是当她妹妹一样对待的,终归是有些不同于陌生人的亲近的。
于是,他把一切当做了顺理成章,理所应当的获取,挥霍,直到最后……将她摒弃于自己的世界。
她的离开成就了他的铁石心肠,原以为不会有一丝感觉的,却在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寂的。大文学
于是,流连,放纵,心想着总有一个人可以替代,总有一个人可以温暖身边的冰冷……
回忆涌上的太突然,也太冗长,以至于她牵着晖晖的手自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们母子渐渐靠近的身形,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吃过饭后不多时,夜空中响起几声惊雷,原本霾了一天的天气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敲在窗台。
他从晖晖的卧室走出,看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荧幕。
他坐在她的对面,竟是相对无言,一个欲言又止,一个不想交谈。
片刻后,沐安忧关掉电视,看着对面人,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展傲凡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开口问道:“订婚……的日子定下来了么?”
沐安忧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点点头道:“后天。”
“他家里人……对你和晖晖……好么?”问完才觉得多余,怎能不好?都准备要订婚了。
“还好。”沐安忧如是回答,两个月来,她去许家的次数不是很频繁,但也不算太生疏,与之言平平淡淡的交往着,偶尔会被他的细心和温暖打动,每每那时,心里总是想着,沐安忧,你何其有幸,还能得一男人如此相待。
她知道许氏夫妇虽然面上依旧和蔼,心底里是没有真正接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