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宁,展傲凡是客气几分的,不止因为她是常墨的得力助手,更因为她和忧忧的关系,还有对她的关照,他是从心底感激的。
沈宁满脸不可置信的进了屋,心想着这前后的待遇差别也太大了,难道商场上的胜者练就的都是如此变脸的好本事?
“安安。”沈宁轻唤了一声,将手中的礼品盒放下,走到病床边。
“沈宁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沐安忧高兴的应了一声,旋即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微微疑惑的问了句,心想着这还是上班时间啊。
“本来是不可以这个时间翘班的,这不我跟大老板说我要来看你,立马的就同意了啊。”沈宁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说道,每每见到这个小师妹兼好友,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总是轻易的就流露出来。
“哎,沈宁姐,你这一说,我欠墨子哥的人情可是又大了呢。”沐安忧是打心里高兴,面上舒展了笑容,戏谑回应道。
“怎么会黄体破裂呢?”沈宁疑惑的问道,眸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关心。
“哎,就是赶巧了,着凉又加上磕了一下,正好撞在小腹上,估计就这么回事。”一想起当时的情况,沐安忧很是无奈,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是塞牙缝的。
沈宁又问了下她身体的恢复情况,两人聊着聊着又扯到了别的话题上。
原本就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只偶尔通个电话,这下好不容易见了面了,自然是聊不完的大事小事。
看着半坐在病床上的身形,因生病略略苍白的面庞上有了些灵动的表情,欢笑时勾起的梨涡,那么神采飞扬的姿态和记忆中的娇俏少女重叠,展傲凡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就那么定定的瞧着她,一秒钟都舍不得眨下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迈步走到病床边。
因着他突然的靠近,两人的谈话短暂中止,同时看向来人。
“再躺下休息会儿吧,你坐起的时候不短了。”展傲凡柔声冲着面前人说道。
“嗯。”沐安忧应了一声,借着他伸出的双臂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略略下移了几许。
而展傲凡小心翼翼的在扶她躺倒后,又走到床尾调试了下床体的高度,令她刚刚好能够对上沈宁的视线又不至于太累。
那样自然而然的交流,似有若无的温馨一瞬间恍惚了沈宁的视线。她今天真算是开了眼界,尤其是在看到展傲凡对沐安忧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说话时那满脸的温柔和耐心,想起每每在会所见到的冷傲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宁整个人愣怔的雨里雾里的好久没有缓过神来,以至于连沐安忧问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沈宁姐?怎么了?”沐安忧问完话发觉面前人没有应声,旋即疑惑开口,还伸出一手在她眼前虚晃了晃。
“呃?哦,安安,你方才问的什么?”
看她这模样,沐安忧噗嗤一声笑出来:“沈宁姐,你这是神游到哪里去了啊?我是问你最近忙什么呢?上次跟我讲着电话匆忙就挂掉了。”
“这个啊,哎,是我公婆想要从老家搬到这儿来,孩子也到了要上幼儿园的时候,毕竟a市这边的环境要好些。”沈宁如是说道。
“也是,那你们是住在一起还是?”沐安忧开口问着,她知道她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租的,这几年就她一人赚钱养家。
沈宁点了点头:“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我自己哪有时间照顾孩子,他们退休后手里有点积蓄,再加上我手里的存款付个首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沈宁姐,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两个人一起努力总是要好些的。”
展傲凡拿着手机到外面的会客区了,现在这内室里就她们两人,沐安忧的问话也没有什么顾虑。
沈宁略微思忖了下,徐缓说道:“安安,不瞒你,若是前两年你问这话,我肯定是会摇头否定的,但是现在,我也会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生存的压力太大,孩子也一天天长大,花销会越来越多,我也会有累,有撑不下去的时候,甚至有时会埋怨他,怎么就那么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沈宁勾唇苦笑了下接着道:“可是你知道么安安,有些人在你的心上烙上的印痕太深,深到连想起时都会有些疼,这样的我,对别人是不公平的,即便对方真的暂时不介意,可时间久了,男人,总是骄傲的,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沐安忧不知在思忖着什么,面上是微微的茫然。
片刻过后,沈宁拭去了眼角的湿润,轻笑了下,转了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呢,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我?”沐安忧微怔,旋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这样啊,如你所看到的的。”
“就这样是哪样?”
“就是现状,不知道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沐安忧面上有些无奈何。
“安安,那你们还有没有可能……”沈宁试探着问了句。
摇摇头,沐安忧回道:“不知道,沈宁姐,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你以前问我这句话,我会很肯定的告诉你不可能,可是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晖晖越来越依赖他,而他对我……但是我很清楚,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回到最初,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怎么样都无法抹去的。”
……
沈宁走后,展傲凡订的午餐也松了过来,躺在床上快两天了,沐安忧一直没什么胃口,先前是只允许进流质饮食,现在可以加点餐,却仍然吃不下。
沐安忧只喝了一晚米粥就再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