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一楼,顾清合走出电梯,给蹲守在小区外的人发了一条短信。
——计划取消。
顾清合的车停在小区外,等他走出小区,原本守在小区外的车辆已经离开。顾清合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开往《江山》剧组拍摄地。
张助理在公司等得心急,他想到这两天顾清合异于平常的举动,又想到顾清合离开时说的话,张助理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提前给顾清合打了一通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几秒内,张助理额上冒了冷汗,直到听到顾清合冷淡的声音,他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顾总,您没事吧?”
“没事。”
“您下午说的那个麻烦解决了吗?”张助理问得小心。
“嗯,快解决了。”
“好,好的。”
顾清合挂断电话,他看了眼前方的入口,脚下踩着油门,汽车驶上了盘山公路。
梅雨季节已经过去,n市的天也不再说变就变,顾清合一路开到山顶,都没再遇上暴雨。
张芯给江墨白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冷饮,回来时正好撞上顾清合一个人站在剧组门口,她赶紧提着冷饮跑过去:“顾总好,您来探班吗?”
顾清合记得她是江墨白的助理:“嗯。”
张芯悄悄看了一眼四周,没见到张助理:“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顾清合点头,神情透出点不耐烦。
“顾总,您对剧组不熟悉,您想去哪儿,我来给您带路吧?”
顾清合停住脚步,低头问张芯:“江墨白在哪儿?”
“啊…”张芯惊讶地睁大眼,搞不懂顾清合怎么突然问起了江墨白,“江哥在休息室,我带您过去?”
“嗯。”顾清合的手心攥着手机,越靠近休息室他的手就握得越紧,等走到休息室门口,他的手心已经被勒出几条红痕。
张芯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江墨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张芯轻轻推开门,休息室不大,顾清合一眼就看到江墨白坐在沙发上假寐。
“江哥,顾总来了。”
江墨白猛的抬头,顾清合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讶。江墨白愣了一瞬,表情才变得从容:“顾总。”他知道顾清合看了照片一定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但没料到顾清合会直接到剧组来找他。江墨白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朝顾清合伸出右手:“顾总,您好。”
顾清合没握上江墨白的手,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低头拨弄着袖扣。
江墨白垂下眼,眼底意味不明,但再抬眼时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走到角落,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纸杯,侧过头说:“没有茶叶了,白开水可以吗?”
“可以。”
江墨白把纸杯放到桌上,又从张芯递过来的袋子里挑了几样蛋糕放到杯子旁。
“张芯,你先出去。”江墨白边说边搬了把化妆椅坐到顾清合对面,他朝顾清合露出个笑:“顾总找我有事吗?”
顾清合的手指放开袖扣,他扫了眼桌上的蛋糕和纸杯,抬头看向江墨白,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找你应该有什么事?”
江墨白微低了低头,遮住嘴角的笑意:“嗯?顾总是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人,您来找我,是为了电视剧的事?”
“不是。”顾清合十指交叠放在腿上。
沙发比化妆椅矮,顾清合要轻轻仰头才能和江墨白平视,但就算这样,顾清合的气场依然强大,当他抬眼看过来的瞬间,江墨白要用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对着顾清合俯首称臣。
“顾总,实在抱歉,我没猜到您来找我的用意。”江墨白的语气充满懊恼,只是眼睛里还有没藏好的笑意。
顾清合手指微动,他抬眼对上江墨白的眼睛,淡淡道:“江墨白。”
“嗯?”江墨白偏了偏头,脸上甚至还带了点无辜的表情:“顾总,我真的猜不到。”
顾清合正想说话,放在外套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快速划掉电话。
江墨白一直观察着顾清合的表情,他注意到顾清合的脸色变得不耐烦,沙发上的手机也响了好几遍,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顾总,导演突然找我,可能要麻烦您在休息室等我一会儿了。”江墨白朝门口走去,有意将休息室留给顾清合。
“既然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顾清合又划掉电话,站起身整了整衣摆:“不过,同样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江墨白只是笑:“那顾总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坐回车里,顾清合才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有三个未接来电,备注都是同一个称呼—母亲。
顾清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拨通电话,等待接通的几秒内,他在想他离开时江墨白的表情。江墨白似乎很擅长伪装,前两次见面时,他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但摘掉绅士的面具后,江墨白又变成了那个给他发裸照威胁他的人。一个人究竟会有几副面孔呢?
“清合。”母亲温和的声音让顾清合从思绪中抽回。
“母亲,您找我有事吗?”顾清合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
顾母的语气有些犹豫:“我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正好你弟弟今天回家,你也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顾清合仰头靠在座椅上。他当然明白顾母犹豫的原因—顾辰马上要大学毕业,父亲要安排他进公司实习,不出意外,未来还要把公司交到顾辰手里。而顾清合,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只是暂时替顾辰管理他的公司。作为母亲,顾母也想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但顾清合不仅身体异于常人,连性格也比顾辰要深沉许多,所以顾母更愿意亲近小儿子,久而久之,顾母和顾清合之间越来越疏远。
“今晚有个饭局。”顾清合今天心情不佳,不想继续陪他们演戏。
电话那边的人大概也没想到会得到否定的回答,过了几秒才说:“好…那等你有空了,我们一家人再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顾清合仰头靠在座椅上,等心头那阵郁结消散之后才发动汽车下山。
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顾清合不会做饭,他随手从冰箱里挑了几样吃的扔进微波炉加热。微波炉工作时发出的声音给这间房子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浴室在二楼,顾清合边上楼边解领带,脱下西装外套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顾清合站在花洒下,热水冲过他的身体,镜子上全是白雾,他闭上眼睛,思考江墨白什么时候才会联系他。
这次江墨白的动作很快—顾清合刚出浴室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他点开手机号,归属地是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城市。他又点回短信,聊天框里只有短短一行字。
--时间和地点,你来定。
顾清合看过江墨白的行程表,他想了几秒,打开手机回了短信。
--后天晚上七点,腾华酒店2301。
江墨白看到短信时,嘴角的笑意有些抑制不住。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是在2301撞破了顾清合的秘密。顾清合这次把地点定在同一个地方,是想让他也尝尝被人拍照的滋味吗?江墨白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靠在沙发上,他越想越觉得有趣,最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晚上六点五十,江墨白准时出现在腾华酒店门口。他仰头看着酒店大楼,猜想顾清合会不会就站在哪间房里,正从窗户里看他。
江墨白走进电梯,他对着镜面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又从裤袋里掏出那条藏蓝色丝巾。
“—叮”电梯停在23楼,江墨白走出电梯,他跟着指示牌走到房间门口。2301房门和上次一样都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缝。江墨白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还是上次的样子,顾清合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没有回头,仍旧坐在那里看报纸。
江墨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挺直背影,他一步步走过去,每一声脚步声都砸在他的心上,也砸在了顾清合心上。他终于走到顾清合身后,顾清合的目光还放在报纸上,江墨白扬起手上的丝巾,又一次蒙上了顾清合的眼睛。
顾清合的视线突然变暗,他轻笑一声:“一定要遮住眼睛吗?”
江墨白没说话,他的手掐住顾清合的下颌,俯下身隔着丝巾在顾清合的眼睛上印下一个吻。
热度透过丝巾传到皮肤上,顾清合感觉自己眼周的皮肤发烫,他抬手想取下丝巾。江墨白握住顾清合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都到这儿了,还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顾清合反手握住江墨白的手,另一只手扯下了丝巾。
江墨白把脸埋进顾清合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只是猜测,现在才确认。”顾清合一边说,一边从江墨白的怀抱里抽身,他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平静地看着江墨白:“江先生,你好。”
江墨白眨了眨眼,慢慢直起身:“顾总。”
顾清合整整衣领,指了指沙发的另一侧:“坐。”
沙发很长,江墨白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坐在另一端,和顾清合之间的距离还能再坐进好几个人。
顾清合侧靠在沙发上,他盯着江墨白看了一会儿,才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没有。”江墨白回答得很快。
顾清合忍不住笑了,他手肘搭在沙发上,偏头看江墨白:“没有条件?你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吗?”他顿了顿,又问:“钱?名气?还是要什么?”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顾清合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遥远又不可侵犯。
来酒店的路上,江墨白一会儿想自己要用什么办法威胁顾清合,一会儿又想自己要怎么逼他“就范”,但等到真和顾清合坐在一起,他望着顾清合澄澈的双眼,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主动权好像全在对方手里,他只会说:“我不要那些。”
“哦?那你要什么?不会是要人吧…”顾清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嗯,要人,想要你。”江墨白的话直白又大胆。
顾清合眯起眼睛看江墨白的表情,似乎是想弄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江墨白迎上顾清合的目光,顾清合心里无名生出一股火,他点点头,说出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行,那你先把我舔硬。”
江墨白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接着他站起身,朝顾清合走去:“好。”
地板上铺了地毯,江墨白半跪在顾清合腿间,他低下头,隔着西装裤亲了亲顾清合还没有硬起来的阴茎。他抬头看了眼顾清合,只看到对方流畅的下颌线,他伸出舌尖,试探性的沿着阴茎的形状慢慢描绘。
舌尖下的阴茎终于有了反应,江墨白用手揉了揉半硬的阳具,又低下头用舌苔重重压在阴茎上。江墨白的手放在顾清合的腿上,他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逐渐紧绷。江墨白嘴角上扬,他用牙齿拉下西装裤的拉链,少了一层裤子的阻隔,江墨白明显感觉到阴茎变得更硬了。
顾清合的呼吸开始变得凌乱,他垂下眼,只能看到江墨白的发顶,而他的舌头正隔着内裤舔在他的阴茎上,粘腻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顾清合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让自己从情欲里稍稍清醒一点,但他越是清醒,越能感觉到自己下面的女穴正一点一点地向外冒着水—他分明是想羞辱江墨白,但现在,被羞辱的也不知道是江墨白,还是他自己。
内裤被舔得很湿,完全黏在了阴茎上。江墨白张开嘴,用力吸了一下龟头,他听到顾清合的吸气声,他又含住龟头慢慢吸吮,等手下的肌肉渐渐放松时,猛地用舌尖抵上铃口,龟头霎时流出一大股清液。
顾清合抓着沙发扶手,他边仰着头喘气,边抓住江墨白的头发让他抬头:“够了。”
江墨白握住顾清合的手,语气又变得无辜:“顾总,您还没射。”
“不用,你起来。”
江墨白听话地站起来,下半身鼓起的一团正好对着顾清合的脸:“顾总,我原本是不打算强迫您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做不到了。”
顾清合刚一抬头,就听到“咔嚓”一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手铐拷上了,他躲开江墨白的手,曲起膝盖朝前狠狠一踢。
江墨白早就料到顾清合的动作,他用脚挡住顾清合的攻击,整个人压在顾清合身上,又用手肘卡住顾清合的脖子,窒息感让顾清合的挣扎变弱,江墨白找到机会将他的左手也拷住。
“你在做什么?”顾清合瞪着江墨白。
江墨白把手铐的钥匙扔到一边,笑笑说:“顾总记性真不好,我不是说过吗?我想要您啊。”说完他也不管顾清合的表情,抱起顾清合就往卧室走。
顾清合的双脚被紧紧箍住,平时只用走几步的路程突然变得漫长,他愤怒地咬上江墨白的肩膀,牙齿深深陷入衣服里,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江墨白没理肩膀上的疼痛,他推开卧室的门,双人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但却不是上次那张床。他挑了挑眉,注意力又被床头的柱子吸引,他抱着顾清合走到床头,掏出锁链把手铐和床柱绑在一起,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开压住顾清合的手。
顾清合用力晃动手铐,打理好的头发也变得凌乱。江墨白把手伸进手铐里,确认手铐内的皮质面料不会伤到顾清合的手:“别乱动。”
“解开。”顾清合还咬着江墨白的肩膀,说话含糊不清。
江墨白捏住他的下颌,顾清合吃痛,松开了牙齿。江墨白从手边胡乱拿了条毛巾塞进他的嘴里。
顾清合手被拷住,嘴也被塞住,整个人犹如案板上的鱼肉,而江墨白就是可以任意宰他的刀俎。
西装外套和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江墨白把顾清合的衣服向两边拨开,白皙的胸膛上缀着两颗粉色的乳头,他的手顺着脖子往下,或轻或重地抚摸着顾清合的身体。
顾清合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敏感,只是随便碰一下都会开始流水。江墨白的手放在乳头上,他用力揉了一下右边的乳头,顾清合觉得自己右边的身体都跟着变得酥麻。
“舒服吗?”江墨白又揉上左边的乳头,手掌绕着乳头打圈,掌下的乳头越来越硬,他又突然将手掌往下按,红艳的乳头被压在胸前摩擦,顾清合下面的穴口开始收缩,他绷着腿,试图摆脱这种快感。
江墨白放开被蹂躏的乳头,他低下头,含住发肿的乳头,舌尖绕着它转来转去。他的手伸进顾清合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摸到下面的穴口,穴口的布料已经湿透了,他挑起内裤边缘,手指慢慢摸到穴口。
顾清合在江墨白的手摸到穴口时忽然清醒,他用力夹住腿心,脚背踹向江墨白的小腿。
江墨白的小腿被踢中,他掰开顾清合的腿,手指狠狠碾压阴蒂。他的手指只动了几下,顾清合的小腹就突然绷紧,脖子也朝后仰,接着有一大股液体喷到他的手心—顾清合高潮了。
高潮后的穴口很敏感,稍稍一碰又能喷出一股水。江墨白快速脱下自己和顾清合的裤子,他的阴茎比顾清合的要粗上一圈,他随意撸了两下,按住顾清合的腿,对准红艳艳的穴口,用力刺进去。
顾清合躺在床上,整个人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突然回神,他低下头,看到一截肉粉色的性器正在自己的穴里进出。
江墨白把顾清合的腿折到他的胸前,粗壮的性器塞进红艳的穴口,穴口几乎被撑得透明。江墨白慢慢抽出一截性器,又就着流出来的淫水用力顶进去,龟头拨开嫩肉的阻挡,狠狠插进小穴里。
顾清合毕竟是,我没有带纸,先用我照片将就一下。”
白晨把写好的照片递给顾清合,顾清合低头念出上面的条款:“第一,甲乙双方只是合作关系,无任何私人感情;第二,除现有的工作外,乙方需针对ighty组合个人特质制定专属发展路线;第三,如果ighty组合对发展不满意,可以单方面提出解约,并且不用赔付违约金。”
顾清合手指在最后一条上点了点:“白晨,我不是天使投资人,合约至少签五年,违约会有高额赔偿金。”
白晨手指紧紧握住签字笔:“第二条呢?”
顾清合颔首:“可以,具体的条件明天你们去了公司再谈。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白晨摇头。
顾清合提笔把第三条改为“乙方公司与ighty合约至少维持五年,且合同存续期间,双方不得单方面解约”,改完又在两张照片末尾签上名字,他拿起其中一张:“对了,如果你决定签在我们公司,明天签完约就去《江山》剧组报道,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角色。”
白晨惊讶道:“这么快就给资源了?可我没学过表演啊,我们队长学过,不然……”
顾清合打断白晨的话,实话实话:“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顶多当个背景板。”
白晨腹诽,合适的角色就是当背景板吗?不过有活儿干还是比抠脚好多了。
顾清合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张助理,明天ighty组合会来公司签约,你去艺人经纪部走一趟,他们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再在《江山》剧组里给白晨加一个角色。”
张助理当然知道白晨的身份和今晚饭局的意图,但跟在顾清合身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他仔细问道:“顾总,给白先生的角色有什么要求吗?”
顾清合指尖划过床单,他想到江墨白那张脸:“你问问导演能不能在江墨白身边加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台词不用太多,但跟男主的同框要多。”
早上刚到片场,江墨白就听说剧组来了一个关系户,安排的角色虽然戏份不重,但和他的对手戏不少。他远远地看了关系户一眼,长得还行,但不知道是攀上哪位投资人的关系,戏都开拍这么久了还能被塞进来,甚至还让编剧给他加了个角色。
江墨白没有刻意去打听关系户的事情,但导演把他喊过去,和他介绍了关系户的身份:“墨白,这是白晨,剧里你俩是朋友。说起来你们还挺有缘,名字里都带一个‘白’字。”
江墨白听到导演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维持社交微笑和白晨打了招呼。导演又接着说:“墨白,你见过顾总吧?白晨是顾总推荐进来的,你们以后拍戏上有什么问题可以互相切磋。行了,你们聊吧,我去看看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白晨第一次拍戏,对什么都好奇,也珍惜这个机会,他赶紧说:“不不不,我是第一次拍戏,什么都不懂,还要靠江老师指导。”
“顾总推荐”“第一次拍戏”“名字里都有一个白字”这三句话不停在江墨白脑子里回放,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是吗?第一次拍戏就能进我们组,你能力肯定也不一般,就不用这么谦虚了。”
白晨觉得江墨白的话有些阴阳怪气,但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江墨白不至于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吧?
江墨白说完后就回到他的躺椅上,他试图去猜顾清合的想法,昨晚他们在床上那么合拍,顾清合也不像是没享受到,为什么今天还要往剧组塞人?他很清楚,白晨不是顾清合公司的人,那他们会是什么关系。朋友?年龄上对不上,可谁会平白无故为一个陌生人一掷千金?就算顾清合有钱,也没必要拿这钱打水漂。
谜底似乎就在谜面上,但江墨白不愿揭开。
导演又喊了江墨白,让他和白晨对下第一场戏。俩人在剧中的角色是朋友,不过对戏的时候,江墨白没能控制住表情,好几次对白晨黑脸。
等到正式开拍,江墨白心里的不爽也没完全压下去。原本江墨白要搭着白晨的肩和他说说笑笑,但拍摄的时候,江墨白的表情就好像白晨是他的仇人。
一场戏拍了好几次都没过,导演皱眉看着江墨白,不理解为什么江墨白今天失误这么久,一场简单的戏怎么也不开窍。
导演朝张芯招招手:“你带墨白下去休息一会儿,现在先拍别的戏,等他调整好状态,再回来拍戏。”
江墨白演技虽然算不上好,但今天这种事也是拍戏以来第一次发生。导演让他休息的话就像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江墨白心生怒火,他转头看到白晨和大家有说有笑,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江墨白不想再走来日方长的路线,他想冲到顾清合办公室问一问,既然白晨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张芯看出江墨白情绪不好:“江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说不定休息一会儿导演就让你去拍了,毕竟这部戏投资不小,也不好随意请假。”
投资两个字点醒了江墨白,顾清合也是投资人,他无故旷工,烧的是顾清合的钱。
江墨白没戏可拍,又不确定导演什么时候会喊他回去拍戏。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给顾清合去了一条短信。
-顾总今天有空来剧组吗?
江墨白发完短信就坐在休息室等顾清合的回复,但不管他解锁多少次手机,都没有想要的消息。
因为江墨白上午拖累了剧组进度,张芯订了几百杯奶茶请全剧组喝奶茶。她发完饮料,打着伞去扔垃圾,却在剧组外碰到了顾清合。
顾清合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他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江墨白的电话,他不确定鱼儿有没有上钩。但下午张助理给他发的资料,让他改了主意。来的路上顾清合联系过白晨,三两句话就套出今天江墨白表现不佳的事,顾清合听完心情更好了。
只是没想到来的路上又遇暴雨,顾清合想到,他和江墨白见面的时候,似乎总有雷雨相伴。
白晨是顾清合塞进来的这件事除了导演制片就只剩几个主演知道。张芯看到顾清合,她想到之前顾清合和江墨白的来往,脸上带笑走过去:“顾总,需要我帮您进去喊一下导演吗?”
顾清合看着面前眼熟的女生:“不用,我来找小白。”
张芯愣了一下,之前顾总是这么称呼的江哥吗?可能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关系比之前更亲近了吧。
“好的顾总,我现在带您过去。”
休息室隔音不怎么样,江墨白躺在沙发上假寐,他隐约听到张芯在和人聊天,语气过分尊敬。张芯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他不知道过来的是导演还是制片,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
顾清合被张芯带到江墨白休息室门口,他看着熟悉的门板:“我找的小白是白晨,不是江墨白。”
江墨白就站在门内,他听到顾清合的话,猛地打开门,脸色黑如锅底,气得口不择言:“顾总,原来你身边有这么多叫小白的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顾清合挑挑眉,“你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是我们剧组最重要的男演员。”
江墨白冷笑:“是吗?那小白呢?他是谁最重要的男演员?”
张芯看出两人气氛不好,她后悔自己把这尊大佛带到休息室,她不想江墨白真的得罪顾清合,但她还没说话,手机先响了。
张芯手机屏幕上显示导演的名字,她赶紧接起电话:“喂导演。”
导演说话很客气:“墨白休息好了吧,现在过来拍打戏。”
张芯看江墨白这副样子,她知道就算之前准备好,顾清合来之后状态也不行了,但她只能对导演说:“好的导演,我们马上就过来。”
江墨白听到张芯的话,眼神锐利地看过来:“现在去不了。”
江墨白算是很“听话”的艺人,平时几乎不需要人操心太多,所以他现在的叛逆让张芯很着急:“江哥,你先去拍戏吧。”
顾清合倚在墙上:“去拍戏,有什么话等你拍完戏回来再说。”
江墨白还是不太愿意,他看向顾清合的眼神透着不信任。
顾清合朝他点点头:“你放心,我就待在休息室,你回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实在不放心,就在门外贴一张‘小白与狗不得入内’,怎么样?”
江墨白被顾清合意有所指的话激怒,他拽住顾清合的手腕把他拉进休息室,转身压在门板上,低头狠狠咬了顾清合下唇一口,瞬间顾清合的下唇就被咬破了,江墨白满嘴都是血腥味。
顾清合扬起手想扇江墨白一巴掌,但江墨白马上要去拍戏,顾清合扬起的手变成拳头砸在江墨白胸口:“你属狗的?咬这么狠。”
江墨白眼神凶狠:“顾清合,我真的想咬死你。”
“不装了?”顾清合拍了拍江墨白的脸,“去拍戏,别耽误剧组时间。”
江墨白觉得今天顾清合格外奇怪,但导演催的急,他没时间想太多。
张芯在休息室外急得团团转,就在她等不了想敲门的时候,江墨白突然推开门,但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张芯不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她抖着手递上卫生纸:“江哥,你擦擦吧,都怪我,早知道我不带顾总过来了……”
江墨白打断张芯:“不,你做得很好,等我下戏给你发红包。”
下一场戏是武打戏,江墨白不会武,所以进组前集中培训了半个月,现在力道不足,但姿势很标准。
白晨也在现场,江墨白一看见白晨又开始生气,他和顾清合还没有说清楚,他不知道白晨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想听顾清合亲口说。江墨白带着点无法克制的愤怒开始拍戏。
恰好这场戏需要愤怒这种情绪,整场戏一条过,导演赞不绝口,他临时决定加一条室外的武打戏。
室外还在下雨,江墨白穿着戏服,和群演们在雨中奔跑打斗。拍完这两场戏,江墨白浑身酸疼,衣服在室内就汗湿了,现在又被雨水淋湿,整个人像一只落汤鸡。但是他归心似箭,穿着湿透的戏服朝休息室跑。
工作人员看到江墨白急切的动作,以为他是受不了衣服的潮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休息室里面可能还有人在等他,他要快点跑回去,去确认一个答案。
江墨白气喘吁吁地推开门,顾清合正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睡觉。江墨白有一肚子质问的话,但看见顾清合的睡颜,他不想破坏此时此刻的美好,就靠在门上远远看着顾清合。
顾清合似乎睡的很不好,他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平放在腿上,眉心微蹙,嘴角带伤。这两天顾清合身边发生的事太多,他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没想到真的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
窗外忽然炸响一颗惊雷,顾清合惊得睁开眼,转头看向窗户。没关严的窗正往里飘雨,窗帘被吹得扬起来,窗外黑压压一片,似乎有更猛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顾清合回过头,看到江墨白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江墨白沉默地走到卫生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边走边擦头发上的雨水。
顾清合被雷声惊醒,眼神还有些惺忪。衣服虽然还一丝不苟,但神情难得带点慵懒。他看到江墨白走过来,微微抬头和江墨白双目对视。
江墨白浑身湿透,衣服黏在皮肤上,滴下来的水在地板上汇聚。房间内闷热的空气和顾清合的眼神让江墨白感到窒息,他率先转过视线,走到冰箱旁试图给燥热的身体降温,他打开冰箱:“喝水吗?只有矿泉水。”
“你先换衣服吧。”
江墨白放下矿泉水,走到衣架旁从一排衣服里挑出跟顾清合衣服颜色相似的衣服。
顾清合看着江墨白快走到卫生间的背影,忽的开口:“你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吗?怎么现在换个衣服都要躲着换。”
江墨白和顾清合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怪异感又涌上江墨白心头,他把衣服扔到沙发上,站在顾清合面前,抬手准备解戏服。
顾清合手指压下江墨白抬起的手臂:“我渴了。”
江墨白动作一顿,他盯着顾清合看了几秒,放下手,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给顾清合。
顾清合的手还放在沙发扶手上,丝毫没有要接过矿泉水瓶的意思,他抬眼看着江墨白,眼神带着刁难。
江墨白弯腰把瓶口对准顾清合的嘴:“喝吧。”
顾清合张开嘴开始喝水,江墨白手腕越抬越高,直到水流顺着顾清合的嘴角流到下巴,再从脖子没入领口也没有松手。
江墨白“喂”完一整瓶水,顾清合的上衣也湿了。
“你故意的。”顾清合语气听起来并不像生气。
江墨白点头,他能看清衣服下顾清合的身体曲线,甚至能在脑海模拟他的身体:“是,现在不止我需要换衣服了。”
顾清合目光集中在江墨白腿心,语气嘲讽:“只是换衣服吗?”
话音刚落,顾清合抬腿用鞋子去勾江墨白的裤腿,手也抬起来想掀开江墨白的衣摆。
江墨白握住顾清合的手腕,他指了指衣服上的泥点子:“太脏了,别碰。”
“那你脱吧。”顾清合收回手和腿,重新窝到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望着江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