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因为白天的事有损公司形象,晚上恒达集团在省城有名的广场举行文艺晚会。我们被邀请入坐前排嘉宾席。晚会节目精彩绝伦,台下掌声如雷,趁着这盛大的晚会,大家将仪式中的事情抛向九霄云外。
等到凌晨一点,我们才被郭明祥派的车送到小区门口。我们所住的筒子楼按照规定,晚上12点大门将关闭,如若要进出,需要叫醒管理室的老刘头。影响老刘头休息毕竟不好,所以平时大家基本会在十二点之前回宿舍。今天特殊原因,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只有找老刘头开门。
我们走到管理室门口,轻轻敲响门板。“刘师傅,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麻烦开下门。”我敲完门轻声说道。屋内并无反应,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难道老刘头不在?那怎么办?”耗子小声说道。
见没动静,我们也只好离开,往宿舍走去。来到大门口,才发现门居然没锁。看来老刘头今天真的是不在,为了大家方便,大门也就没有锁。我们本来还心中为难,见到门没锁,自然开心。
这老旧的筒子楼也没路灯,好在平时都习惯性带着手电筒。走到大楼旁,正打算进入楼道,前方出现的亮光在夜里显得十分明显。
“为什么前方会有人啊?要知道前面是一片杂草地,最外边已经是条河渠,根本没有路啊。”我心中疑惑,停了下来。耗子他们见我没动,退回来,正打算开口,也被远处的亮光所吸引。
“是谁啊?晚上经常都有人在那里。”耗子开口说道。听到耗子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过来。我也好几次深夜在宿舍看到那里有人活动。
好奇心驱使我们向前走去。这杂草地是最早周围拆除时,堆弃杂物的地方。现在早已是一片荒地,连路也没有,平时根本没人来这里。我们摸索着走,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前行,我们怕被对方发现,不敢打开电筒。可亮光就在这一刻消失了,在漆黑的夜晚,我很难看清大家的表情,但我相信他俩同样和我一样吃惊,我拍在他俩身上,意思是继续向前。
过了一阵子,我们来到了荒地边沿。河渠中的水静静流淌,河道两旁的柳树枝上吐出的点点嫩芽发出淡淡清香。
来到这里我们没有发现什么,亮光也不在,正一脸茫然。严卫国小声说道:“看,那里是什么?”
我们一听,都看向不远处河堤上,借着河对岸的路灯,隐隐看清个大概。河堤本是光滑倾斜,可前面出现了一处石梯。石梯延向河堤中间位置有一洞口,比一般排水道大很多,所以严卫国看到后有些诧异。我们慢慢走去,顺着石梯而下,来到洞口也没停留,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打开电筒,进去不到三米,又出现向上的石梯,走上石梯,出现一条通道,看样子通道是向我们住的宿舍方向延伸。
“难道这前面就是防空洞?这通道开口在河堤上,应该不是进入的通道只是通风道。”严卫国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声说着。
我们顺着通道慢慢前行,走了大约几分钟,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立刻关上电筒,大家相互拉着摸索前行。
不一会儿通道壁上有昏暗的亮光出现。等我们走上前,顺着光亮看去,里面是一处宽阔地,果然是防空洞。但现在的我们谁也没有去留意这防空洞的结构。因为前方出现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但那背影大家都很熟悉,一头马尾辫在此时显得很是诡异。
“老刘头!原来他在这里,难怪屋子里没人。”大家心中都这样想着,谁也没敢发出声音。
老刘头坐在石板上,前方是一个石台,石台上还有一个人,但我不清楚这能不能叫做人。那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在灯光的照映下,面如死灰。
“儿啊,再过些天你就能活过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郑大师说过,等一切完毕,你就可以还魂归来。为父这一天终于快要等到了。”
听见老刘头这些话,耗子差点叫出来,被我一把捂住。但为了不被发现,我们暂时退到暗处,避开老刘头的视线范围。严卫国虽然强行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惊恐,但也有些步伐不稳跌跌撞撞。我拍了拍两人,意思让他们别动,我再次走向前,朝老刘头看去。前方石台上那人消失,老刘头缓缓举起一个罐子放向石台上,隐隐看到罐子上画有符文。看样子老刘头打算回去,我赶紧催促耗子和严卫国离开,好在老刘头没有马上往回走,直到我们回到宿舍也没有被发现。
耗子脸色惨白,一句话也没说。严卫国看着我,希望我能解释些什么。我实在感到不可思议。关起窗户,尽量回避窗外那一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三人都没有说话,静得有些可怕。
良久,我手指节轻轻敲响桌面。“如果按照刚才探得的方位来看,那鬼魂就在我们这栋楼下。”不说还好,听我这么一说。耗子连忙跳上床,好像地面都不想接触到。
“也没什么,我仔细看过,那骨灰坛上有符文,所以魂魄出现也很正常。只不过这魂魄有些不同,好像被人操控,没有自己的意识。今天这事千万别说出去,全当不知道,特别是老刘头面前,要平常心对待。”我这话大多是说给耗子听的,严卫**人出生,自然明白该如何应对。
接下来一段时间,耗子看到老刘头就眼神惶恐。老刘头有时对他打招呼,他都不敢搭话。我为了不让老刘头有所警觉,只好说道:“刘师傅好啊,最近天气多变,多注意身体。他就是不注意,感冒好一阵子,喉咙痛得话都说不出。”边说边拍在耗子身上。老刘头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