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卫国反应倒是挺快的,从我身后大步窜到我面前。
戴小帽盯着严卫国看了看,拳头慢慢松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客气的说:“我看几位很面生,想必并没有与几位有过节,为何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真正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并不是我们,而是他。”我指着光头淡定的说。
这话一出,不光是戴小帽明显一愣,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被我这语出惊人的话语弄得目瞪口呆。反应最大的就是光头,拨弄那串黑色珠子的手从一开始就没停过,而现在停了下来,脸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和不安。
戴小帽反应过来,冲我吼道:“胡说八道,他是我二弟。我们是亲兄弟,要不是他这些年帮我,我到现在充其量是个摆摊的小商贩,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生意。你想挑拨离间,门都没有。不过你这年龄,还有这等心机,也够可以的啊。”
我轻松的笑了笑:“呵呵,我从一开始还真没有看出明堂来,破掉这里的风水局完全是为了这些赌徒们,不想他们心智被迷,输得身无分文。可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救了你,你不但不感谢还这般无理。”
“救我?呵呵,你这是救我?不到两小时我赔掉了半年的利润,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救我。”戴小帽越说越来气,估计要不是惧惮严卫国的身手,手中的拳头早就砸到了我脸上。
但我还是很镇定的说:“这里是白虎堂,以白虎守开门聚五行之力,广纳四方钱财。见你一身白衣,面相上双眉上翘,眉清粗有威,鼻大圆融不露孔,兰台廷尉无偏曲,口角分明,仰而不垂,天阔丰大,是典型的虎相。想必也是他告诉你来这赌场必须穿白衣,戴墨镜吧。这里有白虎入堂,而你又是虎相,穿白衣是让你与白虎融为一体,但白虎煞气凶狠,让你戴墨镜是不让你与白虎目光相对,否则被煞气所伤。”
“没错,你说得对,这当然是为了我好,才这么穿着打扮。”戴小帽一点也不担心的说。我看了看光头,他一言不发,样子沉着冷静。
而我接着说:“他为你好,是因为你可以帮他赚钱。当钱赚到一定的时候,你也就失去了作用。今年八白太阴星居中宫,你是贪狼破军双星重逢。在此之前,你是相安无事,但下个月流月飞星二黑摄提星入中宫,为白虎吊丧,贪财破命。而你是白虎入堂,如果不将钱财散尽你十月必死。见你一直出汗,这就是因为刚才我破去白虎煞时你被煞气反噬。现在我将你的白虎局破去了,只要散去钱财你可保一命。”
“妖言惑众,我与二弟本就是一家,我的就是他的,我们不分彼此,他又有何理由害我?”戴小帽还是不肯相信我的话。
我看向光头笑着说:“当得知你们是兄弟时,我才特别注意你的面相。你眉中有断,定是从小兄弟分离。额角有颗痣,额角又是迁移宫的位置,所谓迁移宫分在天仓,低陷平生少主场。看你额角低陷又有痣,你应该从小就离开了家。”
这话一出,光头的反应有些异常,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眼神,好像我说的话将他引入了回忆中,而且有愤怒的情绪浮出。
我接着往下说:“再看你财帛宫,鼻头上有直纹,这叫五马分尸纹,你一定是因为钱财被人残害过。但鼻梁低下,财帛不佳,鼻根部与双眉交会处有明显凸起,这叫兄弟财库。看样子你想赚钱就必须靠兄弟。最让人嗤之以鼻的是你生得一副荷叶边角嘴,上弦月一般,因为形状像鲸的嘴,又叫鲸吞嘴。你明知道他今年不可得财,却仍然让他白虎入堂。见你兄弟财库饱满透光,你这是想鲸吞虎,等到下个月,你就可以得到他的所有钱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触动到了光头,他过了一阵才回过神,冷冷的说:“不与你逞口舌之争,你这些话骗三岁小孩还行,在这里容不得你胡乱撒野。”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自然有数。”我看着面前的这两人。
戴小帽脸上明显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决绝,似乎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了一丝触动,正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心里一定是想着别的事。
光头开始拨弄手中的珠子,语气阴沉的说:“不管怎么说,你破了我的局,就是砸我们的场子。初次碰面,也不为难你们,既然你们来到了赌场,那就和我堵上一把。要是你们赢了,今晚这事就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不过你们要是输了的话,那就按江湖规矩办,听候处置。”
最后这句话,光头是一字一字冷冷的说出。边说边走向一旁柜台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用挑衅的口气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赌,不过前提是你们走得出这扇门。”
刘大能一听,直起身板大声说:“呵,你当我是吓大的?好大的口气。”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就走出这扇门给你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光头嘴角上扬,并不理会刘大能,一手拨弄珠子,一手伸向风扇边,任凭强劲的风将袖口吹得唰唰响。光头的话说得很狂妄自大,严卫国从听见那句话后就提高警惕,但也没发现异样。加上刘大能走得轻松自如,我们都甚至有些怀疑这光头是不是有些精神错乱,才语出惊人。
但随着一声脆响,我发现光头手中的一颗珠子已经被捏得粉碎。白色的粉末从光头的手指上快速消散,正被风吹向门口的刘大能身上。
这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想到了七日醉,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刘哥,快闪开。这是……”
但为时已晚,我的话还没说完,刘大能只觉得腹中传来阵阵剧痛,蹲在地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
严卫国正打算冲上去,被骏飞一把拉住。“别过去,他中了蛊,你一旦靠近也会被蛊毒伤害。”
“什么?中蛊?”严卫国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中蛊。
一听中蛊,刘大能吃力的站起身,看向光头说:“你会蛊术,看来那日的七日醉也是你下的手。”
光头一脸邪笑。“我早就提醒过你,走不出这扇门,是你自己不听,怨不得我。不错,七日醉也是我下的。”
“你果然就是凶手,那两兄弟和你有何过节?你竟要害死他们?”刘大能咬牙切齿说。
“过节谈不上,怪只怪他们自己贪财好赌,欠了赌场的钱。我宅心仁厚不让他们还,而且还给了他们一大笔,让他们过了几天有钱人的生活,算起来他们也死而无憾了。”光头一点也不愧疚,说得如此轻松。
戴小帽听后脸色大变,吃惊的问:“二弟,你说……你说那两学生的死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光头反驳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赌场。”
“好了,不要说了,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开黑帮的。过去的事我们可以不提了,现在我不想弄出人命,你放他们走吧。”戴小帽很干脆的说出。
但光头摇着头笑了笑。“呵呵,大哥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群人一来,就把我们的风水局给破了,你却说放他们走。别忘了,局一破,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光头的话让戴小帽犹豫了起来,一时无言以对。
刘大能想吃力的行走。我大声说:“刘哥,你千万别动,看样子你是中了七步断肠蛊。如果强行运动,血液循环加快,蛊毒会快速流向七筋八脉,会毒发肠穿肚烂而死。你先原地坐下,调节生息,平静下来。”刘大能听完我的话盘腿而坐,忍着剧痛,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