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佳玉大声叫出。然后瑟瑟发抖的抬起手指着我们前方悬崖峭壁上,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蛇,那里好多蛇。”
顺着杨佳玉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在那悬崖边上的确有很多手臂粗大且歪歪扭扭的东西,咋一看还真像是蛇群。因为光线不好,我们只能看到个大概。
“难道这些蛇也是被封印了?怎么好像也没有动啊?”耗子战战兢兢的说。
严卫国拿起手电筒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等到手电筒清楚的照射在那群蛇的身上时,才发现那所谓的蛇不过是树藤罢了,还能看见树藤根部从地中长出的位置。说是树藤,可我们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藤,比一般的树藤大很多,而且全是黑色。树藤已经干枯,有不少都悬挂在崖边,如同被快要拉直的弹簧,呈螺旋状。我走上前拾起一根拿在手中,这树根一样的茎藤有手腕粗,上面分布许多螺壳形凸点。
“这是什么啊?”李欣妍好奇的问。
我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挂起了笑容。“我想这就是我们过去的办法。”
“什么?到对岸去,和这破树根有什么关系?”耗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指着对岸的石柱说:“你们看那些石柱,这周围除了我们这里可以生长出这树藤来,其它地方都没有发现,树藤刚好正对石柱。”
我说到这里,看见李欣妍恍然大悟,却又难以置信的说:“你是说如果这树藤生长出来,可以延伸到对面去,然后缠在石柱上面,将对岸连接起来?”
我肯定的点头,可耗子不相信。“不会吧?这到对岸有几十米,这树藤怎么过去?再说了,就算真的如你说的能伸到对岸,但你要知道这可是树啊,等它长出来再伸到对岸,没个几千年是不可能了。”
“没什么不可能,连长江黄河都能过,这区区几十米又算得了什么。”骏飞手里拿着一截树藤,正自信满满的说。
本来我的那番话已经让耗子无法想象了,然而骏飞这么一说,耗子彻底懵了。“你……你说什么?能过长江黄河?就这树藤能……能过去?”耗子害怕自己听错了,可看到我们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才吞吞吐吐的问。“这……这树藤是什么东西啊?”
“当年蚩尤率九黎族人东征西讨杀伐四方,最后统兵北上,与黄帝大战涿鹿。蚩尤能快速北上,靠的就是这东西。要从南方北上,就必须过长江黄河,以当时的生产力和物质基础,想要大量兵士过河北上,时间不会短。这样一来,不用开战,吃就能成一大问题,等到能攻向北方估计也没有食物了。但蚩尤不知从哪得来一物,种下后,能生出藤蔓,凭空延伸,短时间就到达河对岸,给士兵搭起桥梁,这神奇的物种就被唤名过江龙。”
“过江龙?”其他几人全都同时喊出,似乎很难想象出一树藤怎么飞向长江黄河对岸。等到平静下来后,耗子在树根部用手拉扯了几下,无奈的苦笑道:“不管这东西能不能过长江,但现在这里的已经枯死了,就算有那过江的本事,对于我们来说已是枉然。”
耗子并不是有意泼大家冷水,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只不过需要时间,需要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严卫国俯下身用手抛开地上的泥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截已经干枯的树根。“这树已经死了,我们把希望寄托在这树上还不如先回去想想其他办法再来这里恐怕更实际。”
耗子也认同严卫国的话。“老严说的对,这树就算没有死,要让它长出来伸到对面去,这恐怕不是我们要等多长时间的问题了,而是我们根本等不到那一天。”他们的考虑不无道理。
“你们别忘了,能到这里来我们也是全凭运气,不是随时都能见到那海沟。”骏飞很轻松的笑了笑说:“你们似乎都没有认真听我刚才说的话,蚩尤想短时间过江,靠的就是这过江龙。如果这过江龙也同普通树藤一样生长缓慢,那恐怕到现在他也还没过去吧。”
“你是说这过江龙可以快速生长出来?并到达对岸?”李欣妍眼睛一亮激动的问。
而骏飞已经将收集的半瓶龙血树汁液拿在手中。“手持龙血越神山,这句话马上就应验了。”当他拧开瓶盖,将瓶中的红色液体倒在树根上时,一束幽蓝的火苗在树根上出现。一旁看得直发愣的耗子被我快速拉至一边,他很惊讶的看到火光的颜色由幽兰色变成血红色。火焰越来越旺,越来越长,最后火焰如火龙,以极快的速度向外伸出。树藤就在这血红的火焰中形成,奇怪的是明明看上去炙热的火焰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度变化。树藤开始出现分叉,两根……四根……到最后变成了几十根树藤,蛇一样在地上快速蠕动,并有序排开,最后一起相互缠绕向对岸的石柱延伸出去,且速度越来越快。
前方的树藤径直延伸,后面的树藤上又长出细些的藤蔓将这几十根树藤牢牢固定在一起,就如同木板一样坚固,所以不会掉下去。看到这里,我们都被这无法想象的一幕惊呆了,如果非要形容这个过程的话,那就是织围巾。这如同在编织一条巨大的围巾。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脑中浮现出曾看见过的一段记载。“南荒之山,有神蔓,噬灵木之血,而生于赤火,日长千丈,凌空筑道,名曰榆尾子。”我喃喃念叨。
旁边的李欣妍听见后惊讶的看着我问:“晓辰,你说的可是《齐谐记》中关于榆尾子的记载?《齐谐记》成书于先秦时期,记载的多是上古时期物种,这过江龙难道就是书中所记载的榆尾子?”
“我也不太确定,如果这真的是榆尾子的话,那这里……”我瞪大双眼看向骏飞。
而他蠕动一下喉结,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后说:“这里难道就是员峤山?”骏飞看着那快速成型的树藤桥说。“当看到树枝时,我想到了过江龙,但并不知道怎么让过江龙复活。这时我记起了榆尾子,而榆尾子生长靠灵木血,刚好我们手中有龙血树的汁液,以龙血复活过江龙才发现和榆尾子一模一样。当年蚩尤所用的过江龙估计就是榆尾子,只不过后人不知道其真名,才取名过江龙。”
“记载中榆尾子的确生于员峤山,但这里就一定是员峤山?”李欣妍对这里是员峤山这一说法很是怀疑。
我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看向快要到达对岸的树藤说:“欣妍,你喜好古文典籍,知道榆尾子。但可曾想过榆尾子为什么没有在别处出现过?”
李欣妍慢慢摇头。“这个还真没去想过。”
“因为这榆尾子只会生长于员峤山。”
李欣妍明白的点点头后又立刻反问:“不对啊,刚才不是说蚩尤在长江黄河也种下榆尾子并帅兵渡江吗?”
我回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说:“那你知道为什么蚩尤被称为战神吗?”
“为什么?”
“除了他骁勇善战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唤醒周天之物,所有死亡的将士他都能复活,并且不老不死。当然他也能随时复活榆尾子。”我认真的说。
“这么说来这里真的就是员峤山?”李欣妍似乎还是不相信。
“什么员峤山?你们在说什么?”耗子从一开始就被榆尾子快速搭建木桥的场景所吸引,直到现在才回过神,听见员峤山三个字问道。
李欣妍抬头望着向上方的海水,难以置信的说:“员峤山本是一座海外仙山,传说中与蓬莱山齐名,可是后来消失了。有的说沉于海底,有的说向南漂移。难道这里真的是员峤山?”
“管它什么山,走,我们快过去看看。”耗子现在一点也不畏惧那些石像一般的凶兽,催促大家快过去。可是刚走上桥面,耗子两腿就开始打颤,因为下方是无底深渊。我们走在树藤编织的桥面上,如履薄冰,手死死抓在两边的藤蔓上,唯恐这树藤突然断裂。短短几十米,我们走了好一会儿,直到踏上对岸,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还偶尔闪着电花的獓狠正盯着前方的我们,虽然我们可以肯定它已经被封印,但还是避而远之不敢靠近,真担心它会突然苏醒过来。穿过前方山谷,是一条相对平坦的道路。而道路的另一头一座无法猜出年代的城楼出现在眼前,在五色光芒的映射下更显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