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妈笑了一声,转回身坐正,“既然你都想清楚了,你的事儿我和你爸想管也管不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车窗上的雨帘晃人眼,窗外的景物隐在朦胧水雾之中,车里的空调打得有点儿低,舒卉搓搓手臂,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
电台里的女主持还在描述车祸之惨烈,舒妈听得心烦,抬手把电台关了。
车厢安静下来,四遭寂静,只剩车外呜咽的雷雨声。
舒卉在睡梦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她迷迷糊糊接通,那头陆晓瑜哭声说,“舒卉,纪城出车祸了,麻烦你先去医院,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舒卉脑子里第一反应的就是电台里说的那起车祸,空白了十秒,她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换上衣服就出门往医院狂奔。
医院外停着警车救护车,大厅地上还有残余斑驳的血渍和湿淋淋的雨水,保洁阿姨正拿着拖把在拖,舒卉闭了闭眼睛压制住那抹心慌,跑到服务台前问,“请问车祸送来的病人在哪儿?”
服务台后的护士似是已经司空见惯,不紧不慢说,“今天送来好几个,你说的是谁?”
“纪城。”她音量都微微提高。
一听是找纪城,护士神色严肃了起来,不敢慢待,“他情况比较严重,在c区三楼手术室。”
手术室门前围了不少人,清一色的警服,舒卉跑过去随手抓着一个警察问,“纪城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年岁较长,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医生正在抢救,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舒卉顿时眼泪就滚出来了,坐在长椅上闷着声哭。
手术室的灯一直也没暗下去,直到纪家一家赶过来,也没暗下去。
陆晓瑜坐在长椅上安慰舒卉,眼睛也红红的止不住泛泪,“别担心,纪政也进手术室了,有他在纪城不会有事的。”
中年男子是市局局长,此时正跟纪泽安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纪泽安听完,搓了搓脸颊在他肩上拍了拍,“老周,这次多谢你了。”
“哪里的话。”周局安慰地也拍了一下他的肩,没再多说。
纪泽远靠在墙上神色晦暗,程素安向来冷淡的脸也染了一抹担忧,坐在陆晓瑜身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室门前亮着的信号灯。
这事儿没敢跟纪城姥姥姥爷说,但还是被二老得知。
彼时纪城已经抢救过来,但还没脱离危险,姥姥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外孙,差点儿没哭晕过去。
舒妈看着已经哭愣过去的女儿十分心疼,也忧心躺在icu里的纪城。
舒卉待在纪城的病房外,半步也不挪,期间易信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对他说,“对不起。”
那头易信很理解她的心情,淡柔了声说,“先什么都别说,有话也等他脱离了危险期再说。”
之后,他没再打电话过来。
整三天,七十二小时后,纪城体征稳定了下来,纪政说度过了危险期。
他从重症室转移出来,但是一直也没醒。纪泽安打算把他接回b市,姥姥姥爷不同意,非要等纪城醒了才行。
拗不过二老,纪城被留在a市。
纪城车祸的消息一直对b市瞒着,简思以及纪城那帮哥们儿是在他醒了后才知道他出了车祸。
这又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纪城身上外伤严重,内伤也不轻,整个人及其虚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也不跟人说话,就那么沉默着,让人怀疑他是假醒。
就连舒卉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她,仿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