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不是太闲了?还是自己这辈子太温柔,给他们脸了?是不是该像上辈子那样,杀伐果断六亲不认?
连曹瑞都说自己变蠢了……
浴室里水声停歇,过了片刻,曹瑞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浴袍的带子没有系牢,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赵舒权不小心瞄到人鱼线以下,赶紧挪开视线。
“张伯在送衣服过来的路上了。你饿不饿?我们叫客房服务吗?”
曹瑞擦着头发说不饿,东张西望找吹风机。赵舒权先一步从浴室的抽屉里找到,问:“要不要帮忙?”
两个人坐在梳妆镜前,花了一点时间才把曹瑞的头发吹到七分干爽。赵舒权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安安静静的绝美容颜,恍惚之中抬起一缕发丝凑到唇边,轻轻亲吻。
曹瑞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是不是把头发剪了比较好?”
赵舒权愣了一下,反问:“怎么了?有谁说了什么吗?”
“嗯……”曹瑞低声说,“就是那个关氏……对着我的头发大惊小怪,说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让我觉得有点烦躁。”
赵舒权愣了愣神,琢磨片刻才确定所谓“关氏”应该是说关言言,不免有点尴尬:“那个,她应该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没见过吧。还有,她不是关氏,她不是我前世的……”
眼见少年在镜子里瞪自己,赵舒权立刻噤声,拿起梳子帮人梳理头发。
曹瑞冷冷问他:“听说你这具身子仍是处子,可是真的?”
赵舒权大为窘迫,低头掩饰表情,咬牙问:“谁说的?”
“大哥说的。感觉像是在说给我听。”曹瑞冷哼,“不过,我要你亲口说。你这身子留着,是为了谁?”
赵舒权咬了咬牙,豁上了脸皮:“不是为你,还能为谁?”
少年立刻针锋相对:“那你昨夜敬我如宾,又是何意?”
赵舒权心里想着不会吧,昨晚曹瑞难道真的是故意喝醉、借酒调情?那么当了柳下惠的自己岂不是天字第一号蠢材?
他看着镜中的少年,少年也凝视着他。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沿着少年的发丝游移,落在人颈项之间,又慢慢滑向锁骨。
“昨夜你哭了,你自己可还记得?”他低声问。
镜中的少年神情微动,像是完美的假面龟裂了一角。
赵舒权长叹一声,双手轻轻握住少年单薄的肩膀:“你昨晚哭成那样,又不肯告诉我为何哭泣,叫我能有什么旖旎心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又怎么能趁机占你便宜?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禽兽不如的男人么?”
少年倏地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赵舒权知道对方的壳裂开了,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瑞儿?从前你说过心悦我,但你也说过从不曾对我有过真心,我到底该信你哪一句?今时今日,你对我们的将来又作何想法,为何你不愿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