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载镕观察,太子在很多时候都是十分通情达理的,不可能拒绝他的请求。
杨酌霄肯定不会再次在他面前出现,也不可能放弃马术选手的行当生涯转而成为王府官员,况且那位郡主素来敏锐,但凡听到一点风声,明白自己的儿子不会成为端王的联姻(交往)物件,一定会立刻开始物色新的(交往)物件。
到了那时,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结束。
他想到这里,不禁抹了抹脸,脸上的湿热与眼角的酸涩都无法控制,他擦拭了几下都还是一片潮湿,索性不擦了。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载镕不想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错误的事情必须纠正,而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你对他做了什么?」
「谁?」贺千山看来一眼,一脸茫然。
杨酌霄并不意外,他素来寡言,就连刚才那句话,也是因为着实不解才脱口而出。
「载镕。」他答道。
贺千山喝了一口酒,皱起眉毛,「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这么问?」
杨酌霄没有回应。
周遭的朋友都还在喝酒聊天,氛围热闹,他却兀自出神。
看样子载镕说的是实话,对方确实是将贺千山视为联姻首选,只是载镕没有说出来,贺千山也什么都没有察觉。
按照道理来说,贺千山是他的朋友,他应该祝福他们;然而一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怕到颤抖的少年对贺千山有意,他便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这对杨酌霄来说,是十分少有的情绪。
为什么载镕选了贺千山,而不是他,这其中可以有千万种理由,也可能没有理由。
载镕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些话,除了表明这个选择并非基于感情之外,也从另一面证明了一件事:撇开感情不管,只看客观条件的话,杨酌霄输给了贺千山。
况且,那天他撞见载镕在洗手间里揉着泛红的眼睛,虽然对方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借口,但杨酌霄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载镕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畏惧、逃避、局促,这些都有迹可循,同时也让他感到不舒服。
杨酌霄事后回想了一段时间,彼此认识不久,也只见过几次而已,根本称不上熟悉,他弄不懂载镕为什么会那么怕他。
诚然他总是面无表情,态度也称不上温柔,但杨酌霄也从未做出任何威胁或冒犯对方的举止;说得更直接一点,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差别待遇。
杨酌霄仔细观察过,载镕在他面前即便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但在旁人面前却没有半分局促,就连跟太子殿下说话时也不会紧张到那种程度。
他就像是被视为洪水猛兽,如非身负义务,万不得已,载镕大概连话都不会想跟他说一句。
说实话,在得知自己成为端王未婚夫人选之一时,杨酌霄并不觉得自己会被选上;毕竟他们年纪相差太大,其他人选里也有正在就读高中或大学的学生,也不乏才华出众者,那些人选明显更适合将来的端王。
不过,在载镕表明了维持距离的态度后,杨酌霄反而感到无法接受。
要说他对载镕怀有什么爱或喜欢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眼里,这个年纪几乎还是孩子,但即便如此,载镕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