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寡妇街洗头房的生意彻底算是被毁了。
一名刚入行的流莺小妹坐在店门口,看着数量警车停靠在路边,吓得自己的那些老客户在几百米外就转头离开,她也是生无可恋地感叹道:“姐姐们,咱们今晚这业绩,可要拖寡妇街生产总值的后腿啰!”
另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也是同样躺在一张藤条椅上,看着街边闹哄哄的人群,一脸苦相道:“谁说不是呢!秀芬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后谁还敢再来咱们这消费啊?不如转行去餐厅当服务员吧!”
年轻的流莺小妹打趣道:“你可拉倒吧!当年是谁说要躺着把钱赚了的?况且就你这样的,去给人家端盘子估计都得把脸上的粉掉进去,哈哈……”
“你个死妮子敢说老娘坏话,看我非掐烂你的屁股!”
“啊……饶命!饶命……哈哈哈!”
寡妇街这里的女人向来都是这样,前一刻,她们会为了那个叫秀芬的妓女挡住闹事的男人。
但是下一刻,当得知对方已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时,她们也只能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事,重新回到最苦的日子里,找寻心理或生理上的乐子。
谁也不知道这些事哪天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但她们也无法离开这里,无法改变现在的生活。
……
一路穿过看人脑的人群,慕容水将车停在了警戒线外,随着徐天南一起刚走了进去,就看见文四宝身边围绕着一群妖艳的女人,正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
——“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啊!秀芬当时拉着卷帘门呢,难不成我们冲进去啊?”
——“里面在干嘛?警官,你说大晚上的,人家秀芬把卷帘门拉上,在里面能干啥?”
——“我们?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这里可是正经按摩,不搞那些带颜色的!”
——“哎哟!我都说了几遍了!这里面人到底是谁,啥时候出来的我哪知道呀!就算是邻居,我也总有拉卷帘门的时候啊!”
——“我拉卷帘门干什么?警官,我拉自家的门,和你们有啥关系?”
——“姐妹们,你们有谁在今晚看见什么吗?”
一众女人们纷纷摇了摇头,看样子在她们这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文四宝无奈之下,只得让面前的女人们散去,当他看见徐天南二人走来时,立刻让对方二人穿好鞋套,大声唤出了李孟雪。
李孟雪身着法医工作服,面色平静地道:“这个洗头房是今晚的第一个凶案现场,现场内部比较凌乱,但有用的线索不少,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我就已经采集到了数枚指纹与鞋印。”
说完后,文四宝带队去周边继续走访,李孟雪则带着二人走进了这间洗头房。
刚进门,间内立刻就传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地上有两盆泡好的消毒水,脏兮兮的大床上面凌乱不堪,看样子像被人躺过的模样。
地面上有一道拖拽的血迹,众人顺着血迹走到那个小型的隔板卫生间内,便立刻看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女尸,女尸的头颅都已被砸得变了形状,面部器官内流落出的血渍沾满在了蹲便池周围。
“咦?这门……”
慕容水在房间内来看查看了一番,发现洗头房的卷帘门已被砸烂,于是问道:“凶手当时是直接破门而入的吗?这么大动静难道周围那些小妹们都没看见?”
李孟雪解释道。
——“这个卷帘门并不是凶手破坏的,而是被一个自称死者男朋友的男人破坏的。”
——“根据周围这些洗头小妹所述,今晚7点半左右的时候,这个男人跑来闹事,据说这个男人与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之前闹出了一点矛盾,但死者当时并没有给他开门。”
——“后来周围的女人们上前把男人赶走了,结果不到2小时的时间,这个男人又回来了,回来后发现卷帘门还是被关着的,于是他一怒之下破门而入,结果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尸体,当时才拨打的报警电话。”
徐天南道:“也就是说,在7点半左右,这个男人过来闹事的时候,死者很有可能当时就已经遇害了。”
李孟雪分析道:“嗯,这种可能性很大,根据旁边洗头房的小妹所述,今天下午的时候她们确实听到了这边拉上卷帘门的声音,过后不久那个男人就找了过来,很有可能在男人闹事的时候,凶手就在房间内潜伏着。”
徐天南道:“报警的男人现在哪里?”
李孟雪道:“已经被带回局里做笔录了,但是他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估计很难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