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几小时高强度的审讯之下,林阿吉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开始变得混乱,并且她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一切伎俩根本不足以骗过面前的两个警察。
索性,她便不会再相信文四宝说的任何一句话,不愿提及任何与案情有关的话语。
但是面前的两个警察看似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对方不断地找寻着自己话语中的逻辑漏洞,同时又拿出了一系列与自己相关的罪证。
就在这几小时的审讯期,警员们先是在动物园的饲养区搜查出了与程火燃粪便中谷物含量一致的狗粮,同时又在自己宿舍中找到了两个打开的袋装促乳素。
然而,以上所有物品,与当初关押程火燃的笼子上又沾染了自己的大量指纹,所以林阿吉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已不可能再排除嫌疑。
于是,在如此绝望而挣扎的境地之下,林阿吉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既然自己已被抓,在如此多的证据之下根本无从抵赖,那么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再连累到陈良善。
于是,林阿吉决定独自抗下所有的罪状,而这也是她能为心爱的男人做出的最后一件事。
但是这点小伎俩又怎能骗过文四宝的眼睛,当他听见林阿吉主动承认下了所有罪状之后,心中也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依旧波澜不惊地问道:“林阿吉,请问你现在的精神是否正常?身体是否某自主行为能力?”
不知对方何意,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文四宝随后再次问道:“那你请想清楚告诉我,漠北红都枪击案到底谁是主谋?”
林阿吉面色痛苦地道:“是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面对如此破绽百出的话术,文四宝也并不急于拆穿,而是回应道:“林阿吉,你知道吗?你现在牵扯到的是刑事案件,并不是你想一个人担下来那么简单的,况且……这件事的后果,你是扛不住的,明白吗?”
对方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着牙道:“警官,真的……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同伙!”
“你把我们警察办案想得太简单了。”
文四宝摇摇头,又问道:“既然你说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那么就请你把当时犯案的详细经过讲一遍。”
林阿吉回忆着印象中陈良善的作案手法,讲述道。
——“我知道乌氏兄弟很厉害,所以……所以我并不敢与他们直接对抗,因此我才提前布置了一套详细的计划。”
——“我之前就观察过漠北红都的后巷,知道乌氏兄弟他们住在那里,也知道那个垃圾车每天早上8点都会准时过来。”
——“所以……所以我那天提前把程火燃带过去,在7点55分的时候故意打电话报假警,谎称有人要在这里上吊,因为我知道警察现在3分钟之内必须到达现场。”
——“等警察到了现场之后,我先是把程火燃放出去咬驾驶员。”
——“然后,驾驶员就一定会因来不及停车而撞到乌氏兄弟住的那间小平房,这个动静也必然会把旁边的警察吸引过来。”
——“因为乌氏兄弟有案底,所以他们肯定不敢配合警察的调查,所以两帮人马……自然也就打起来了。”
这一番说辞头头是道,但是却无法骗过文四宝,只听他突然问道:“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当时那条叫程火燃的疯狗就一定会去咬垃圾车的驾驶员呢?”
突然被这么一问,林阿吉显得有点慌乱,但立刻就回忆起陈良善曾经在作案的前一天,让自己利用某种药物促使母狗发情,从而收集发情尿液的这件事。
虽然陈良善对于作案中的很多细节都没有告诉自己,但是林阿吉却了解动物习性,于是立刻回应道:“因为……因为我利用促乳素收集了母狗发情的尿液之后,提前涂抹在了垃圾车里,所以……所以当时程火燃就那么冲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
文四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后突然又问道:“那就奇怪了,据我所知,平时垃圾车味道很大,所以驾驶员开车时都会紧闭车窗,难道你认为那条疯狗真的那么容易就可以跳进车内?难道就不怕因为驾驶员当时是关着车窗的吗?”
“这……”
林阿吉一时语塞,她根本就没考虑过会有这种情况,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