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姐站起身对可妮说,“你去关火,咱们出去吃。”
“哦……”可妮点了点头,却没动脚,指了指甜甜的屋子,“那甜甜怎么办?就看着她跟着那个贱人走吗?”
廖小姐说,“当然不可能了。”
我问廖小姐,“那咱们现在做点什么?”
廖小姐说,“我们先走,这样就看不见了。”
可妮立刻去厨房关了火,我收拾了包换了衣服,廖小姐从桌子上拿过那封信塞进了信封里,我们仨从屋子里出去走到了那辆车的前面,廖小姐敲了敲车门驾驶位的窗户,窗户缓缓的摇了下来,那男人看着我们三个人,眼睛里满是警戒的神情。廖小姐从口袋里将那封信拿出来丢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抓过信封刚准备发作,廖小姐就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和他说,“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政策吧?实名举报必查的,这个年代谁经得住查?”
“你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特别低沉。
廖小姐说,“自己琢磨去!”说完就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给我和可妮说,“走,去吃火锅!”她说完穿着高跟鞋走在前面,高跟鞋发出“嗒嗒嗒嗒”地声响,昂首阔步、趾高气昂。那天吃完火锅之后,等我们再回来甜甜的屋子就已经空了,屋子里顿时冷静了不少,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回房,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那台黑漆漆的老式显像管的电视,黑色的屏幕上仿佛还有偶像剧里大长腿的欧巴们声泪俱下的浮夸表演。
可妮第一个开口的,试探性的问廖小姐,“不然以后我搬进甜甜的屋子里住吧?我住的那个房间实在是太小了。”
廖小姐立刻给可妮丢过去了一个白眼,“你回去你金少那儿住去!”
可妮深吸了一口气,满眼的委屈,“我宣布一下,我正式从金少那里滚出来了!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滚回去了!”
我有点意外,因为最近和金少的联系少了,不知道他和可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俩怎么了?”
可妮说,“吵架了。
“正常……”廖小姐点了点头,“金少那种人绝对不可能宠着你、捧着你、顺着你的,你这个公主病不改改,吵架迟早变成家常便饭!”
“是我的错吗?”可妮问廖小姐,“我最近在家里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你知道他给我说什么吗?”
廖小姐问,“他说他不想见你了?”
可妮冷哼了一声,“呵呵,差不多吧?说他最近在外面接了一个项目,忙着写程序呢!写程序,太好笑了吧,他会写程序?一个酒吧老板给我说他在写程序,当我傻是吗?这就差直接说不想见我,叫我别再找他了吧!”
我劝可妮说,“可能真的是接了什么项目,这种事儿要是接了私活儿确实挺忙的,一般对方也要得急,等项目结束了就好了。”
廖小姐也附和着应了一声,“嗯,总不能做一辈子的项目吧?迟早有写完的一天,看看写完程序之后他会用啥新的借口敷衍你,下一个保不齐比这一个还离谱!”她说完,我就使劲儿的掐了一下她的大腿,不知道廖小姐这出火上浇油到底想干什么?廖小姐被我一掐,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噌”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瞪了我一眼。
可妮冷笑一声,“编借口也得着点边际吧?他得会写程序才能写程序吧!那天我在家里姨妈疼,疼得都下不了床了!我裹着大棉被开着暖气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我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早点回来照顾一下我?哪怕是只给我倒杯热水也行啊!他说不行,他在写程序呢,实在是没有时间,等交了活儿在好好给我赔不是。我和他说,‘等我疼死了,你就每年清明在坟上陪我吧!’”
廖小姐问,“然后呢?”
可妮说,“我把电话挂了,但是真的疼,疼得下不了床,我的姨妈巾又刚好用完了,我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那边那个不耐烦的劲儿,一接起来就给我说,‘不是说了在忙着吗?有什么事情你等我忙过这阵再说。’我问他晚上还回不回来?他说回来,我就说那能不能给我带一包姨妈巾。你知道他给我说了句啥不?”
我问可妮,“他说男人怎么可能去买这种东西呢?”
可妮拍着桌子和我说,“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哪里有男人去买姨妈巾的,那别人得怎么看啊?还说了句,‘你有这个时间和我打电话,你早就把姨妈巾买回去了!楼下就有便利店……’说完人家老先生就把电话给挂了,他现在都有本事挂我的电话了!我真的不明白,他要是对我没什么兴趣了,直说不行吗?用这么委婉的方式不怕我理解不了吗?”
我替金少给可妮解释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说话做事都不太管别人的情绪,而且他会写程序,偶尔有人接了急活儿,找不到人帮忙,大家都会找他的,因为都觉得他没什么事情做,人又靠得住。你别误会他了,他这个人恋爱谈得不老少,大多数就一两个月,根本就没什么长性,所以女孩子怎么想他永远都不知道,最后姑娘们也都是因为受不了这样,觉得是他不爱自己了,才提的分手。他这个人其实简单的很,两个人相处总得磨合吧,过日子哪儿有一拍即合的?”
可妮和我说,“你不用替他解释,他对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见过他有不照顾别人情绪的时候?那天晚上听见你在警局,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睡觉,不管自己是不是去警局不体面,还不是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