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去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可理智告诉她,这很不现实,首先一点,她得罪了当朝最有权威的男人,现在回去,等同于自找死路。可即使能平安回去,难道带着一个土匪去乾坤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挨个辨认?
这怎么可能?
又喝了一会儿,叶荣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冦善紧随其后。
两人不约而同来到了寨子后方的小树林里。
“你信二当家说的吗?”冦善问。
为什么不信?若非真有此事,他何必吹这个牛皮?
冦善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答案。
“如果你父亲真的被人害了,你准备怎么报仇?”
“当然是血债血偿。”少女毫不犹豫,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冦善摸了摸胡须,又继续说道:“若杀你父亲的并不是一个人呢?”
叶荣惊呆了。
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群人?
叶荣打了个冷颤,她并非害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出来可能不信,满朝的老臣子,外加宗亲,可能有一半都想要你父亲的命,难道你要把他们都一网打尽吗?”
叶荣咬牙:“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手上沾了我父亲血的,我都要他们还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顺便也把你母亲的仇一并报了吧。”
叶荣愕然。
母亲……难道说,连母亲也是被人害死的吗?
叶荣倒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
“害怕了吗?”
那股轻蔑让叶荣十分陌生,她始终有这样的怀疑,冦善与她似乎不像主仆,他更像某个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保镖,除了保护自己安全之外,其他事物绝不插手。
以前他从未提起过有关母亲的任何事,叶荣知道那些还都是从其他下人口中拼凑出来的。可冦善只用了一句话便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都粉碎了。
她蠕动着嘴唇,艰难的开口问道:“害我母亲的是谁?”
“长公主韩馨儿。”
轰……她瞬间感觉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长公主?
冦善睥睨着叶荣深受打击的小脸,继续说道:“当年她明知道你母亲快要临盆,竟偷偷告诉她,叶横波在边关受伤的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妒忌。”
那时候慈安太后还在世,长公主仗着太后的宠爱,性子跋扈到极点,满朝的官家子弟都看不上眼,唯独对叶横波情有独钟。
她央求太后下道旨意,招叶横波为驸马,太后对叶横波也比较满意,便应允了下来。
没想到叶横波在接到太后懿旨后,竟公然抗旨,说自己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长公主深受打击,跑到太后身边哭闹,太后心疼女儿,又不想棒打鸳鸯,便提出让公主做大,另外一名女子为妾。
叶横波当着太后的面驳回了,他说叶家从没有纳妾的先例,以前不纳妾,以后更不会纳妾。
那个时候叶横波战功赫赫,皇帝对他十分宠信,便与太后说了一通,这才将赐婚的事作废。
听完之后,叶荣心情复杂的很,因为冦善解开了她多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