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璇连忙站了起来:“严掌柜,我无事,让你们担心了,进来坐下喝口茶再说不迟。”
细细盯着她看了好几瞬,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严掌柜重重点头,笑了笑:“嗯。”
傅芷璇替他拉开椅子,又拿起刚烧的热水,给他泡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我不在的这几个月,让严掌柜费心了。”
严掌柜连忙摆手:“当不得,夫人言重了,此乃老夫的本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只是做了我应当做的事。”
言罢,忽然记起一事,严掌柜飞快地中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傅芷璇:“夫人,这是最近几个月客栈和糕点铺那边的营收,因为客栈最近出了些事,所以老夫一直随身带着。账册都放在了库房里,我让张柳去拿出来。”
傅芷璇看着袋子里的几只银锭,估算了一下,照这银锭的大小,应有近百两银子,她不过出去四五个月,能有这么收入已是不错,与往年比相差无几,便道:“不必了,账册有空我再对,今日请严掌柜来,是有一事相询。”
严掌柜见她说得慎重,也不自觉地挺直背脊,问道:“夫人说言何事,但说无妨,可是关于客栈的?”
他猜测傅芷璇回来了,这客栈自是要继续开下去。
但傅芷璇却摇了摇头:“非也,客栈与糕点铺,我另有安排,今日请严掌柜来是因为我明日欲入主苗家,严掌柜可愿与我一道?”
这是傅芷璇在回京的路上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她要去苗家,怎么也要带一个信得过,又精通商道的人。而在她所认识的人中,最合适的非严掌柜莫属。
严掌柜在大银楼里历练过数载,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对账册筹算颇为精通,最要紧的是他是个守信重诺的人,不用担心他哪天会在背后突然插她一刀。
“入主苗家?”严掌柜简直被这四个字给吓傻了,他盯着傅芷璇,蠕动了几下唇,一脸的惶恐,“可是我以为的那个苗家?”
傅芷璇颔首:“没错,京城里还能有几个苗家。”
也是,夫人不就是与苗夫人一道南下的吗?严掌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苗家家大业大,内里关系错综复杂,夫人可想好了?”
傅芷璇肯定地说道:“这一点我也知道。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受苗夫人所托,打理苗家产业,既已答应,万不敢推辞。”
原来还有这一遭,严掌柜拧紧眉,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咬牙道:“夫人有心提携,老夫若再推辞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见他答应,傅芷璇松了口气,笑道:“如此,那我还有一事要提醒掌柜,盯着苗家的不止苗家内部的那群贪得无厌倚老卖老的老家伙,还有转运使徐荣平。”
严掌柜神色一凛:“怎会跟官府扯上关系?”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扯上了官府,这其中的风险就增大了数倍。
其中的内情傅芷璇不好向他道明,只能提醒他:“此事有一定的风险,严掌柜心里若有了决断,不若把家人送到乡下去避暑,等天气凉了再回来如何。”
严掌柜瞬间明白了傅芷璇的意思,拱手道:“还是夫人想得周道。既然夫人都不惧,老夫活了这把年纪,更无所惧了。”
话是如此,神情却未见丝毫的放松,就傅芷璇的反应来看,这应是一场硬仗,不过若赢了,他也能扬眉吐气,不必再龟缩在这小小的一方客栈中,一辈子籍籍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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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严掌柜后,傅芷璇又叫来张柳,指着凳子让他坐下。
张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