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准生火,全体士兵食用特制的干粮,水则是各自水壶里的,到了前方的镇子,见到了可靠的人再补给。
李清让如此要求,怕的便是有人在吃食中做手脚,尤其是饮用的水。
夜色之中,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独坐的身影,倚着树干,看着天幕上稀疏的星,思绪被拉扯着跑了好远。
“兄长!”
“清让,别害怕,千万别松手!”
两个孩童,稍微年长几岁的那个,拽着快要掉下假山的弟弟,即使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即使缠在石峭上的绳子快要断了,却一点也不肯松手,就这样坚持着,呼救着,直到有人来援救。
那一年,李清泫七岁,李清让只有四岁。
对于那一年的其他事情,李清让早已记不大清楚了,可对于兄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事,却是日夜不忘。
不知何时睡去,亦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耳边传来远方村庄的隐绰鸡鸣声,便立刻起身,命令部队整装出发。
经过仙人绝壁时,还能瞧见路中央横着的碎石,想来是自壁上滚落下来的,李清让想象着凌薇一行自此路过时所遇到的状况,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即使武功再高强怕也是躲不过的,倘若不是事先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前面有向此处逃窜的难民。”风寻骑马而来。
“传我命令:只留下些口粮,其余的全部发放给他们。”李清让微微蹙眉,“看来,事态进一步扩大了。”
李清让所带精英部队,日夜兼程,终是顺利与凌天所率军队会师。
此刻,凌薇亦见到了外公派来接应的人。
“小姐,阿成可算是见到您了。”一个露着大白牙的少年冲上来扯着凌薇的袖子。
“小子,你又长高了些。”
少年闻言,笑容更甚。
“贺伯伯!”凌薇所唤是裴家的管家,跟随裴老先生出生入死数年,如今,虽风华不再,可从眉眼处还是能见其风骨。
“回来便好。”贺远欣慰道,“大小姐。”瞧见从马车上跳下的裴氏,慌忙上前。
“父亲的伤势如何?”裴氏问道。
“所幸并未伤着筋骨,已然无大碍了。”
“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凌薇纳闷:外公的马乃是上等的,且多年养在身边,究竟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是养马的马童齐致在饲料中做了手脚。”贺远言罢,一声轻叹。
“齐致?!”凌薇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中,齐致是个聪颖乖巧的孩子。
“是为了阿权?”裴氏缓缓道。
只见贺远重重点了点头,“阿权曾经有恩于他,那孩子得知阿权死了的消息,便......生出了仇恨之心。”
“外公如何处置他的?”凌薇追问。
“主人放他走了,倘若他能逃出我们的地界,便任其远走高飞。”贺远看向远方。
“到底是为了报恩,可却有些是非不明,权叔当时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他......能逃出去吗?”凌薇看着几近空无一人的街道。
率先得知两国即将开战消息的少部分人早已离开,等绝大多数老百姓们得到消息时,已经封城了,只准进城不许出城。
“是啊,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