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他去了哪儿?明明以往做什么都得让我跟着一起,怎么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明明应该入口舒适的饭菜,陈三狗却吃的没滋没味的。
吃过了早饭,陈三狗无所事事,坐在榻上发呆,又想起江子霖最近在教他做生意,让他看史记、经书一类的,却不让他看商经。
陈三狗虽然困惑,却乖乖照做,现在也突然想起,遂结束了发呆,拿起昨夜刚看了几页的史记来看。
他虽然识字,却并不精通,认得的多是与行脚商卖货相关的文字,本来若是只学做生意,也算够用,可看起史记经书,就不怎么够了。
所幸江子霖是个既温柔又才华横溢的老师,总能很耐心地一字一句地教他。
‘嗯?怎么又在想他?’陈三狗晃晃脑袋,企图专心看书。
这回是看进去了,但没看两行,外面就热闹起来。
三太太嗓门儿最大,陈三狗还没出去就听见她说:“是大姑奶奶来了?”她抱着的江维家随她,也大嗓门儿地啊啊叫。
于是陈三狗放下手里的书,出了屋。
三太太此刻已经走到了二门,正热络地和外院的人说着什么,二门的围墙挡住了,陈三狗看不着那头跟她说话的人。
他又走进许多,才听见一和江子霖说话语调十分相像的女子声音。
“这两年没回家,还没见过三弟妹,今日见了,果然是个标志的人儿。”语气温和,像音调更细更高的江子霖。
陈三狗跨过了二门,见江子霖和一深绿裙装的女子并肩站着,眉眼唇鼻,像了足有八成。
深绿裙装女子旁还立着个两条眉毛纠在一起的男童,大约十岁上下,长得壮实,却一脸苦大仇深,看着像个小大人。
这便是江家的大姑奶奶江昭玉,和她的儿子郑有清了。
“这位是?”江昭玉眼尖,先看到了从二门出来的陈三狗。
江子霖走到陈三狗身边,颇是甜蜜地说:“这是我的妻子,陈三丫。”
江昭玉暗忖,自己这个弟弟大婚的时候,她是专门回来了的,新娘子是舅舅家的女儿汪芮,年前来信也还提到了,怎么现如今换了个弟媳妇了?
换了也好,汪芮表妹实在不是什么良配,起码弟弟成婚这么些年,今日这掉进蜜里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