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说是不在意,但江子霖这一问还是激起了陈尽安对家里人的想念。
‘去问问也好,说不定他们都没事,要是爹娘都还在,大哥他们愿意,把他们接过来……’陈尽安这么想着,抽了空去找陈舞美。
“都死完了,之前水灾淹死的,旱了几年的那条沟突然就发了大水,村里就跑了我一个。”陈舞美绣着花,漫不经心说。
快十年了,陈尽安对家里人的印象都模模糊糊的,认出陈舞美,也是因为她身上的胎记才敢确定的。
但他还是难过,那么一大家子人,竟然说没就没了,还是在他们去世好几年之后,他才知道的。
“你不难过吗?”跟在江子霖身边这几年,陈尽安变得更敏锐,更能接收和萌发情绪。
可陈舞美就像还没遇到江子霖的陈三狗,拒绝着这个世界,“难过什么?他们都死了,我也不好过了几年,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也没人虐待我,我难过什么?”
陈尽安无言以对,要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陈舞美比他更有发言权,他没资格评判她。
所以他只是问:“你有爹娘他们的什么东西吗?给他们做个衣冠冢。”
“要衣冠冢做什么?表孝心呐?人都死了,弄这些虚的干什么,你还不如多给些钱我,让我这个你唯一的亲人过得好些呢!”陈舞美咄咄逼人。
陈尽安不想跟她争论,遂掀了门帘走了。
其实想来,陈舞美说的也没错,人都不在了,在做什么,都是虚的。
还不如看看现实里还在的人,让现实里的人不受苦,比如江家的人、汾城的百姓们,生人安宁,亡者才能安息。
第38章 我不举
李大帅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没打下开州,让北边拥重兵的军阀拿下了。
不过他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开州靠近汾城的两个县在和北边军阀的谈判中划给了李大帅。
而陈尽安他们猜的说李大帅留了心腹在,实际上根本没有。
李大帅把下面的官职权利全都三分分开,为的就是自己在外的时候手底下的人相互掣肘,形成较为稳定的官僚体系。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手底下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反了他,或许别人他还会让心腹留下监视,江子德却不属于这个范畴。
他回去没看到江子德,还纳闷了,这个常年呆在他办公室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叫来人一问,才知道是生病了。
“半个多月了,生得什么病还没好?这么病下去还不得给病死了?”